说,学院不会再处分吧?
处分?
戴维打开瓶盖,取只花瓷碗,用把钢勺挖两勺虾酱放进碗里,又往碗里加点水,说,别理会。
心里急着呢,听到这三个字感觉戴维丝毫不把事儿、不把当事儿。但有什办法,他拧上瓶盖放回虾酱瓶,放下菜板,套上围裙把盆里扁豆捞到菜板上,开始切菜。
只好退出厨房,到客厅坐下来等吃饭,看奶奶在擦茶几桌面,才想起要干点活儿,就到卫生间
微表情和不易察觉动作,把他意思向你传达得比说话还要清楚。不知道这是戴维能力,还是人与人之间缘分。愿意相信是第二种。
打着饱嗝跟着戴维往家走。进门,戴维换拖鞋,看看表,朝间小卧室指指,意思是住在那儿吧。说,什活儿?哦——戴维想想,指指沙发。戴维说小活儿,是指把客厅里沙发和电视柜、电视机调个过儿。
沙发是房东老式实木框架带海绵旧沙发,不算重,电视柜是个更老旧三截高低柜,看上去满墙,但分体,也很容易挪动。费些工夫是家具底下陈年老灰团,拖好几遍,才把下面米色花纹瓷砖本色显出来。
挪好后,也没客气,就在他家住宿。躺上床,大团大团愁绪又涌过来把淹没,有那几秒钟时间,冲动得想问问戴维该怎办,都起来走到门边,又转身躺回床上去。奇怪是,关灯,趴在枕头上,想孟小小,想,只眼睛前边就出现个孟小小,再想,个孟小小就分成两个,两个分成四个,慢慢地,无数个排列得齐齐整整孟小小在眼前晃动、分裂、旋转,发型脸形和衣服不停地变幻着轮廓和颜色,演变出好看矩形、圆形,慢慢形成圈又圈旋涡……很快就睡着。
第二天大早起来,吃戴维家奶奶煮西红柿鸡蛋面,和戴维起回学校。进校门,在朝向教室和宿舍路口和他说再见时,又被他叫到培训车间,说要利用周末时间维护机器,待就是天,被他支使得团团转,几乎没有时间理下满脑袋麻烦事。下午五点多时,他接个电话,嗯嗯啊啊几声后,对说,电视和沙发还得调回来,沙发这边没有信号线接口,电视没法看。又跟他回家调家具,然后又住他家。
那时,天真地以为帮他好些忙,虽然心里感觉老师叫帮忙是种荣幸,丝毫没想到是戴维在带队出校门时就发现不在队伍里,不放心个人在宿舍、校园闲逛荡才叫几乎整个周末都跟着他。
是,和想样,照戴维脾气,他是不会轻易问为什不回家。因为和他想样,想说时候,自然就说。
周日大早醒来走到门口想离开,他正买菜回来让帮他择菜。边掐着扁豆丝,边硬着头皮给他看夜里在抖音上找到洋葱大魔王发视频。
好玩。
戴维看完把手机还给,把扁豆收进盆里接上水泡着,完全不顾窘迫和对他意见急切,慢腾腾地打开橱柜门,从密匝匝瓶罐中拣出个,在面前晃晃,说,露手,给你炒个虾酱炒扁豆丝,着吧,能吃下三个大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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