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才发现,还没怎听她说过话,是,定是她,想起陈浩南话。听陈浩南说是回事,现在亲耳听到还有这悲惨人,心都碎。
电话不知什时候挂,孟小小坐在椅子上哭起来。抽抽搭搭,真想过去安慰她,这时候已经忘椅子后那两个坏人,但想这时候走过去,会不会吓到她,或者,她被看到这不堪面,会不会生气再也不理(其实也没理过),真没有勇气,比刚才钻出小树林勇气更稀薄。
看着孟小小越哭越伤心,近在咫尺却点办法都没有。好在她也没哭多久,不会儿就擦擦脸走。
╳!孟小小走后,那两个人从椅子后跳到椅子上,说,瞎半根儿——这可怜姑娘哟,她妈这是跟别人儿吧,不要她?
另个声音就说,不知道她爸干啥。
口音,听着三四十岁吧。
冷得好,越冷越他妈好,冻得他们都不愿出来,才省劲。
两个人都是东北。
现在,真是不敢往外走。这要走出去,是真要挨打,比爸揍得更狠。
缩在树下,动不敢动。心想这真是倒霉,不知道这俩人是杀人还是越货?杀人?不会,大约就是越货。
你虎啊,那个说,准是指望不上。你说当爹要活着,能不管自己姑娘吗?你姑娘你能不管吗?姑娘能不管吗?那还是人吗?
管,管,另个说,大哥说得对,咱自己老姑娘自己疼,咱老,还指着姑娘端口儿饭吃呢,只要咱有口气,哎哟,那要落别人手里头,咱死也闭不上眼哪。
放屁,那个说,净说些屁话,什死呀活,啊呸,不吉利,们这三更半夜在这破马张飞,图啥呢,不就图让咱们姑娘们过得好点儿吗?那些破老娘儿们,指得上吗?
是,是,另个说,指不上,指不上。破老娘儿们摆个月摊儿,不如咱们这晚上,嘿嘿。
哎,咋有点饿呢,这肚子咋咕噜咕噜呢,不是刚才卧地上冻着吧
果真,个又说,还他妈不拉闸!给他剪算完。另个就说,你个倒霉催,你虎啊,本来手到擒来事儿,非得往死里作啊。
两个人就不说话,只股又股烟冒过来。又过几分钟,听到手机拨号声,嘀嘀,那两人迅速跳进椅子后树丛里。没会儿,个矮小影子飘过来,传出手机那端彩铃声,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你若爱就来,不爱莫张狂——
接着就接通,这边站在椅子前空地上叫声妈,那边好久不说话,这边又叫妈,那边没好气地说,啥事儿说呀,叫魂儿呢!这边就说,生活费没有,那边又沉默阵,说,刚打多长时间哪,五百块呢,这快就作完啦?你妈是生金蛋母鸡呀,还是钱是天上飘下来呀?这边也沉默,过会儿,小声说,两个多月。那边就说,行啦,俩月仨月,出水娘,不如影壁墙,就这回啊,以后,没你这闺女,你也没这妈。你那腿断,还花三千多块呢,还是借,现在都没还上呢,你也体谅体谅你妈,实在不行你问问你奶奶呗。
奶奶病。这边带哭腔。
腿断?心突然怦怦狂跳起来,孟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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