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第二天近午才醒,醒来看到床头小方凳上,是陈浩南快餐杯,打开,里面是糗成团面条和剥皮鸡蛋。嘴里又黏又臭,也没有胃口,只想喝口水。用手扳着因趴着睡只能朝侧扭着而酸疼脖子挣扎着爬起来,抓起宿舍仅有只暖瓶摇摇,里面空空如也。
后悔为啥不去姐姐家,为啥非得回到这个要啥都没有猪窝里来。
小心穿上衣服,提着暖瓶到开水间打水,看到开水器两只水龙头都被个康师傅方便面
另位壮士说,你没听到舍长说吗,定管用啊。
再位壮士说,不管管不管用吧,反正是酒,没有副作用,试试吧。
朱子康说,找块小,这块太大,这瓶酒还不知道够不够把它泡透哪。
第四位壮士直接拿来不知谁散发着包浆味儿小手巾,说,来,用这个行不行?
当然行。
胸口窝里酒哗啦哗啦往下淌,立时感觉喝多酒,头更疼。朱子康强硬地把推倒,说,真呢,好像也得记是烧热再抹,那谁,凡吧,你出去借个火机,想想啊,你去找郑仁杰,他应该有。
平时不利不落凡这次不负舍长望,眨眼工夫就拿来火机。接着,朱子康又重新倒酒,拿火机对在碗面上,嚓下点燃。看到蓝色火苗,看到旁边四位壮士洋溢着青春光彩脸,看到朱子康沉着地、胸有成竹地,同时又恶狠狠地再次把欲侧身休息推倒,说,这回该行吧。
舍长,你端碗手太远,不等抹到他身上就凉。
舍长,你到床里面蹲着,不然你反着架子,不得劲儿。
舍长,要不拿支牙刷,你往上刷吧,看这火苗子,怪高。
不过,你翻过来,先试试背吧。
不等反应过来,四五位壮士起帮按照舍长要求翻身。趴在床上,感觉块毛刺乎乎东西摊在背上,接着,凉飕飕液体倒上来,接着,嚓声,接着,就嗷声跳起来。
当被姐姐接到医院,在她皮肤科同事安慰声中包扎好,几次征求意见到她家去住被拒绝送回学校后,和陪着去陈浩南和朱子康才想起,忘让姐姐给开点感冒退烧药。彭浪看着后背上糊厚厚纱布,才想起,他母亲给他火疗时,是先把毛巾用水泡透,攥过水后再泼上酒。
彭浪先是骂连串儿脏话,然后又表示,可不是有意,可不是有意啊。
摆摆手,对他有意没意点也不在乎,折腾夜,眼皮像挂着整个地球,直接吊不起来,只想好好睡觉,就算睡着后他们再把火化回,也由他们去吧。
舍长,你倒是快抹呀——
舍长不抹,碗盖里冒出火苗子把舍长脸照得蓝汪汪,照得愈加谨慎和严肃,照得额头上出汗——看出来,他不敢把手伸进火苗子里头去。
旁观壮士们,可能也看出来。彭浪到卫生间揪块毛巾递到朱子康手里。彭浪说,是想啊,好像,小时候,母亲都是拿块小手巾,上面倒上酒,放在胸口点燃,不会儿就出汗,出汗,感冒就好。好像是。
啊——
迷迷糊糊地听到不知哪位壮士说,这是火疗啊,对发烧管不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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