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吗?摸摸自己脸,没笑啊。
鬼头,戴维说,过会儿晚饭,少吃几口,吃太饱大脑会变迟钝。
应着,问,你不把们叫到块再嘱咐嘱咐吗?
戴维点着头,想会儿,说,就不制造紧张气氛。技术比赛比普通考试更需要沉着、细致,你这项还好,在电脑上完成,那些纯手工活儿,通讯、制造、个人服务那些项目,有时候把下去,就没修改机会,放平心态,把平时能达到水平发挥出来,就算胜利。
哎呀,还是喝杯咖啡,欣赏下好景色吧。戴维说着从包里掏出两条雀巢速溶咖啡,拿眼神儿示意去洗杯子,把杯子洗好,他水还没烧开,拿起条撕开撒杯子里,说,平时没见你喝咖啡呀,老大。戴维嘿嘿笑两声,佯作轻描淡写,说,你姚老师给,说晚上比赛时提提神,你带上两包吗?
边干呕——
几个同学过来,更惭愧,感觉添麻烦,又让人嫌恶。开大水龙头,尽量冲得干净些,最后把滴着水东西重新塞进水淋淋包里,说,好多。
当然,现在知道,那时还是心理压力太大。虽然心底里认定要当个好工人,但此前幻想无数遍庄严大学坠在背上,坠得直不起腰。
等戴维带着们三个看完场地出来,才知道马千里老师带着另外五位同学早已经离开,原来两个项目比赛在这里,其他分布在另外四处。技能比赛不像普通考试,非专业化场馆不能胜任,因为搬运和安置各种设备,也需要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戴维不无得意地说,培养名优秀工匠比培养名优秀大学生,投入大去。听他这样说,好像好受些。
那天,都躺在床上放松心情,恢复体力,闭眼,脑子里全是数字化扫描、测量扫描、CAD和CAD设计、CAE构建分析,然后是后期处理、测量、扫描、成型,平时训练时测量、计算、设计,些琐碎算不上某个步骤细节,这时在脑子里放大。有点心慌,下床喝杯水,掏出手机给孟小小打电话,说,忙啥呢?孟小小嘻嘻笑两声,说,还没比赛呀?紧接着又说,复习呢,快考试。说,晚六点半就有场。孟小小就说,晚上就开始呀?时间够紧张。说,是。就想不起再说啥,电话那头窸窸窣窣响阵,像是书页翻动,就说,你快学吧。孟小小还是没说话,手指快点上手机屏下部大红圆点时,只听孟小小在那边说,啊,看下天蝎座这三天运气,都超好哟,今天幸运色是灰色噢,你记得穿灰色T恤呀——
就带上两包。
戴维站在门外,说,你得比好啊,
不信这个。
但挂电话,还是迫不及待跳下床,打开行李箱,把那件蓝灰相间T恤拿出来,蓝多些,但也有灰色呀。
把它抖开,挂起来,感觉有力气。不想再躺着,就打开笔记本,把最后几天戴维强调那些事项又看遍,看到最后条“沉着”时,看看手机,四点半,想不如去找戴维聊聊。
戴维正在打电话,虽然听不清对方说什,但听就是姚曼老师,戴维关上门,说,有事儿,过会儿再聊。
戴维喝口水,说,你笑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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