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似乎欺人,未尝不抽序心腹,慨当以慷也。”(《汉魏六朝百三家集·魏武帝集题辞》)说得是不错。
对于部下优点、长处、功劳,曹操往往也能坦率承认、充分肯定、高度评价。《请爵荀彧表》《请封荀攸表》《表称乐进于禁张辽》《表论田畴功》《请追增郭嘉封邑表》等文表述诸人功劳,娓娓而谈,如数家珍,磊落胸怀,十分感人。《请增封荀彧表》叙述荀彧功绩,甚至同自己在战争中几次指挥失误对照着写,最后作出荀彧“谋殊功异,臣所不及”结论,尤为惊人。
在《求言令》中,曹操将“频年以来,不闻嘉谋”说成是自己“开延不勤之咎”,要求“自今以后,诸掾属、治中、别驾,常以月旦各言其失”,气度恢宏,情辞恳款,也表现出通脱特色。
不仅内容、风格表现任其自然,极为随便,形式上也往往不拘格套。其文形式大都紧密配合内容,想怎样写就怎样写,文体随便,造语自然,简易浅显,直截当,长短不拘,挥洒自如,对东汉散文存在繁褥、拘谨、模拟和格式化等弊病是个很大改进。
通脱文风是当时思想解放运动个积极成果。汉末黄巾大起义不仅动摇东汉王朝国家机器,也打破汉武帝以来儒学独尊局面,人们思想桎梏在很大程度上得到解脱。曹操通过激烈复杂斗争实践不断磨炼,逐步成为个头脑清醒现实主义者,具有定朴素唯物思想,因此他写文章能够讲究言之有物,从实际出发,有什就写什,怎想就怎写,顺乎自然,合于情理,不虚饰,不浮夸,表现出潇洒任意、自由随便气度和风貌,使他散文具有真实可信色彩。当然,作为个地主阶级代表人物,曹操也有阴险刻毒面,他不可能事事讲实际,处处说真话。如《宣示孔融罪状令》罗织罪状,《与孙权书》对赤壁之败掩饰解嘲,《留荀彧表》笑里藏刀,就都表现出曹操文风虚伪浮饰面。
曹操散文通脱风格,也是他胆识气魄、胸襟抱负、倜傥性格必然产物。曹操作为世之雄,具有很高地位,踌躇满志,颐指气使,说话著文自然不必多所顾忌。他性格既刚强,又“任侠放荡”、“佻易无威重”,也不容易为传统所缚。谢榛《四溟诗话》说:“赋诗要有英雄气象。人不敢道,则道之;人不肯为,则为之;厉鬼不能夺其正,利剑不能折其刚。”实可作为曹操形象写照。
建安时代是个文学自觉时代,文学观念渐趋明确,文学特质开始受到重视。在这种风气浸润下,曹操散文虽然大部分是些应用公文,但不少是具有定文学性政论文字。它们寓情于理,因理涉事,论而有象,使情、理、事三者水乳交融,表现出定艺术感染力量。以下几方面给们留下较深印象:
()感情充溢。曹操生活在多事之秋,以天下为己任,因此国家动乱,社会残破,人民流离,亲友死亡,以及战争胜利、失败和艰苦等等,无不深深触动他心弦。形诸笔墨,就使他散文无论是悼亡、述志,还是表功、斥敌,无不表现出浓烈感情色彩。且看《与荀彧书追伤郭嘉》:“郭奉孝年不满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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