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及禅代事,是实以天子遗子孙而身享汉臣之名。’”(转引自卢弼《三国志集解》卷)认为曹操在《遗令》中不谈禅代这件大事,是为自己“享汉臣之名”而有意加以回避。更有曹操死犹欺世传说,比如说曹操担心死后被人掘墓,因而搞七十二座疑冢,让人分辨不出真假。蒲松龄《聊斋志异》还记载这样个传说:
许城外有河水汹涌,近崖深黯。盛夏时,有人入浴,忽然若被刀斧,尸断浮出;后人亦如之。转相惊怪。邑宰闻之,遣多人闸断上流,竭其水。见崖下有深洞,中置转轮,轮上排利刃如霜。去轮攻入,有小碑,字皆汉篆。细视之,则曹孟德墓也。破棺散骨,所殉金宝尽取之。
蒲松龄通过“异史氏”之口对此评道:“后贤诗云:‘尽掘七十二疑冢,必有冢葬君尸。’宁知竟在七十二冢之外乎?*哉瞒也!然千余年而朽骨不保,变诈亦复何益?呜呼,瞒之智,正瞒之愚耳。”本为不经之谈,经异史氏这评,倒像真有这回事似。此外,尚有曹操墓在漳水底,中有石板墙墓道和墓碑传说(见《坚瓠续集》),自然也属不经之谈。
当然,对于曹操并不忌刻*诈面,前人也是肯定。裴松之对关羽脱离曹营而曹操却不予追击事就大为赞赏,说:“曹公知羽不留而心嘉其志,去不遣追以成其义,自非有王霸之度,孰能至于此乎?斯实曹公之休美。”(《三国志·蜀书·关羽传》注)李白在《望鹦鹉洲怀祢衡》诗中说:“魏帝营八极,蚁观祢衡。黄祖斗筲人,杀之受恶名。”认为曹操度量,是要比黄祖大得多。钟惺说:“曹公心肠,较司马懿光明些。”又说:“惨刻处惨刻,厚道处厚道,各不相妨,各不相讳,而又皆不出于假,所以为英雄。”(《古诗归》卷七)认为曹操同时兼具“惨刻”和“厚道”两种品质,就总体而言,曹操心肠是比同为英雄和*雄司马懿“光明些”。此外,谭元春在评曹操《蒿里行》中“生民百遗,念之断人肠”两句诗时说:“味惨毒人,不能道此;声响中亦有热肠,吟者察之。”(同上)吴淇在评曹操《短歌行》(对酒当歌)时说:“从来真英雄,虽极刻薄,亦定有几分吉凶与民同患意;思其与天下贤才交游,定有段缱绻体恤情怀。观魏武此作,及后《苦寒行》,何等深,何等真。所以当时豪杰,乐为之用,乐为之死。今人但指魏武杀孔融、杨修辈,以为惨刻极矣,不知其有厚道在。”(《六朝选诗定论》卷五)也同钟惺样,能够比较全面地看待曹操,揭示曹操品格和性格多重性与复杂性。
总说来,前人从各种立场、角度出发对曹操作出各种各样评论。这些评论既有致或相似之处,也有不同甚至根本对立之处。产生差异原因是各种各样,但其中最常见也是最重要原因有两个:其是从维护汉王朝统治立场出发,指斥曹操为“篡”、为“*”。不少人,特别是像唐太宗、乾隆帝这样本身就处于统治阶层中心地位人,极怕像曹操这样人物在当朝出现,因而以古为鉴,否定曹操,以维护当朝统治。唐太宗在批评曹操“有无君之迹”同时,却赞美诸葛亮是“至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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