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左卫门并未收刀,直接用刀尖指着钉宫久藏怒斥道:“你这混账竟敢骗!那根本不是什机巧人偶,是真正羽鸟!”
“那又如何?”
“把她杀!”
“哦?”
看到仁左卫门持刀闯入也镇定自若久藏,这时才终于改换神色。
突然,声高亢鸟鸣传来,仁左卫门心中惊,慌忙转头看去。
个灯火通明隔间里,饰有螺钿黑漆木箱上伸出栖杆,金刚鹦鹉正大展双翅站在上面。它恐吓般地前倾身体,乌黑鸟喙大大张开。
仁左卫门大步向鹦鹉走去,乘着怒意,刀将其劈为两半。
刀刃撞上坚硬钢铁,刃尖冒出火花。
接着,上满弦发条使齿轮和弹簧从鹦鹉胸口迸射而出,四处飞溅,发出火烤松果般噼里啪啦脆响。根纤细钢丝尖啸着蜷曲起来,高亢鸟鸣在隔间里乍然响起。心烦意乱仁左卫门脚踢翻木箱,在金刚鹦鹉身上乱砍气,直到它安静下来。
寄居在人形之下生命,究竟来自何处?
六
仁左卫门又次站在钉宫邸门前。
宅邸大门如既往地敞开,似乎正在等候着他到来。
虽说地处人烟稀少城郊,但小心起见,仁左卫门还是事先观察圈才走进门去。他拔出腰间刀,沿着石板路径直奔向主宅。
。
“不是羽鸟。”女子扬起侧嘴角笑道,“们之前有过面之缘。”
“怎会?!”
“是伊武。”
为不让仁左卫门淋湿,伊武踮起脚尖为他撑着伞。仁左卫门借机把将伊武搂入怀中,像是在确认她是否真有血有肉。
“这是为何?
仁左卫门离开主宅,向别邸走去。穿过两道大门后,能看到万岁钟依然伫立在厅堂正中,默默地记录着时刻。他踏入厅堂,继续向里走去。
地板上有扇长宽约间18暗门,掀开后,段通往地下笔直楼梯露出来。仁左卫门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推开楼梯尽头门板——钉宫久藏正站在门后。
久藏身旁有个齐腰高操作台,上面放着截人手臂——不,应该说是机巧人偶手臂。肩膀根部断口处看不到骨肉,只露出无数相互缠绕金属纤维和注满水银细管。
钉宫久藏似乎正在进行什精密操作。他取下夹在单眼眼皮间放大镜筒,看向仁左卫门。
“你可真够吵,给消停点!”
主宅玄关处木门闩被仁左卫门脚蹬断,门板也被他乘着怒气连踹几脚,从门框上脱落下来,倒进屋里。
“钉宫久藏,你给出来!”
仁左卫门对着昏暗室内大喊,却无人应答。
于是,他穿着鞋直接闯进屋中去寻找久藏。
他把扇扇隔门顺次踢倒,又用刀狠狠地在上面捅又捅。
“啊……”
伊武短促地惊叫声,手中两把雨伞纷纷掉落。
阵风吹过,两把伞在空旷庭院中不停地旋转。
抱着伊武那纤细身体时,仁左卫门在她胸部紧实隆起下感觉到肋骨存在——这感觉和触摸金刚鹦鹉时模样。她身体带着温热,不知是否是错觉,她胸腔里好像真有什东西在跳动。
若机巧人偶没有生命,那究竟何为生命?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仁左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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