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葵屋
戈尹斋，平时不问世事天德也略有耳闻。
他是
位善画美人画师，虽说也会画些春意较浓作品，但从不画那种露骨男女交欢图。因此，他在女人之间也广受追捧。
天德曾在相扑比赛准备间里，看到过其他力士痴笑着围观戈尹斋画作。
戈尹斋画里有种说不出
无论怎
看，画中人无疑就是天德。
画里天德头上缠着毛巾，单手拿着张厚重棋盘，正在用它当扇子扇风生火。
抽屉里还有几幅画，画也都是天德。有夸张地把他画成
降妖除魔英雄，有则惟妙惟肖地捕捉他用抓脚绝技取胜瞬间。
“这是……”天德怔怔地问。
“
位主顾很喜欢你。这不，刚从葵屋买几幅你画，准备送他当见面礼呢。这下可好，你赶紧给按个手印，准能做成笔大生意！”
“哎，这不是天德鲸右卫门嘛！”
个货商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天德。
是个陌生人。天德正觉诧异，那人却毫不客气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拍拍他胸脯。
“体格还真不赖啊！你在这里做事？”
天德沉默着点点头。货商把肩上挑着漆箱子放在地上，拉开上面小抽屉开始翻找。此人卖好像是干货，抽屉里放着菜刀、刨子类工具。
种老妈子也能进去看吧？”
看着脸高兴千岁，天德困惑地点点头。
天府大相扑比赛通常只有最终场才允许女性观看。因此，终场比赛也被俗称为“老妈子专场”。不过，以募钱为目劝进相扑没有这个规定，老幼妇孺皆可围观。
“可是老板娘，初午那天过节，店里不会很忙吗？”
每逢元旦、五节7、财神节等大小节日，澡堂都会布置酒饭款待客人，客人们则会献上钱纸包8作为酬谢。天府人讲究在节日洗澡净身，所以每到过节，店里都会忙得热火朝天。
“……葵屋？”天德愈发困惑，他完全听不懂这个货商话。
“说你怎这副表情？你现在可是大名鼎鼎啦！不然，戈尹斋为什不去画那些上等力士，偏偏只画你这个下等……”
说到这儿，货商发觉自己说错话，紧张地观察着天德脸色。天德不以为意地把画还给他，走向澡堂后方生火去。
“喂，你别生气啊！”
货商喊声从背后传来。
“听说你才十八岁？再努努力话，准能被哪个大户人家选中！”
“……你是怎知道？”
“因为这个呀，你看——”
货商小心翼翼地从抽屉里取出幅画。那是幅彩色版画，被妥善地包裹在布里。画内容让天德目瞪口呆，他从货商手中把抢过画，死死地盯着它看。
画中人背上刺着长须鲸，四肢上蔓延着波涛样纹路，头上梳着橹落式9发髻……
“不妨事，把店托人照看半个时辰就行，只看有你那场。”千岁笑着，用力拍拍天德背，“好，该干活！去后面把热水烧上，别忘辰刻之前把招牌挂上。”
“是。”
天德应声，绕过高台，在玄关换上木屐，然后来到大街上，准备朝澡堂后门走去。
正值清晨卯刻，街上笼着晨雾。
货商们肩上挑着鱼呀豆腐之类，已经陆陆续续向平民区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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