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刀刃反射寒光映入天德眼。
侧近小船里隐约传来缱绻欢声,小船外两人却已是剑拔弩张。
天德摆好架势,怒视着与自己只有两间之隔清十郎。他想,虽然自己手无寸铁,但只要用身体猛撞过去,哪怕是持刀对手也断然招架不住。只要把清十郎撞进河沟里,然后尽快逃离这里就行。
对面清十郎此刻却气定神闲,副胜券在握样子。
天德往前踏出大步,准备朝清十郎撞过去——
河沟里污水散发着腥臭,水面上漂浮着几艘小船。
那些船大多是卖春船,上面载着极廉价卖春女。她们要是因身染梅毒被赶出十三阁底层可怜游女,要是相貌丑陋或已年近古稀没人要女人。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会有人来和她们共度良宵。几艘小船正在奇怪地摇颤着,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岸边小路上盖着几间简陋茅草房。不时会有些神色可疑家伙出没,像搜寻猎物般在每家每户之间往来窥探。
天德加紧脚步,想要尽快穿过小路。不料,前方突然闪出个人影,挡住他去路。那人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见掌柜不好开口,大伙计代为答道:“就说实话吧,们也不知道戈尹斋是谁!”
天德转头看向那位伙计,吓得他连忙摆手辩解:“真没有骗您,是个中间人把戈尹斋新画卖给们。”
“那就让见见那个中间人。”
“这……”
两人似乎还是不肯帮这个忙。
怕他在店里生事。
“这恐怕无法让大人如愿,还望恕罪……”
掌柜诚惶诚恐地说。他本想断然拒绝,但果然还是对天德惧怕三分。
天德用拇指和食指捏起面前茶碗,把里面茶水口喝干,那样子就像是在喝酒。掌柜身后大伙计见状,吓得大气不敢出声。
“不是来找他理论,也不是想讹钱。”
这时,脚底传来阵剧痛。
天德不禁惨叫声。
“呀,天德,听说你最近可是春风得意啊?”
这个声音很耳熟。
天德想起来,此人就是那个替长吉来澡堂跑腿落魄武士,名字好像叫清十郎。
“但就是因为你,们血赔笔,长吉老爷面子都丢光!们怎可能让你独自逍遥?!”
话音刚落,人影便从腰间拔出刀来。
作为发行商,轻易泄露知名画师和中间人底细,是很不道德行为。
天德无奈,只好起身离开。
走出葵屋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这里离澡堂有五六十町24,走路回去至少需要半个时辰。街上尚有行人,但天德想赶在天黑之前回去,于是选择条平时很少走路。
他决定沿着雁仁堀边小道走。这条路在夜间十分危险,甚至有人说大约每走十间就会遇上强盗。不过天德想,现在天还没黑,而且自己长得如此强壮,应该也不会有哪个傻子会来袭击。
“那是……”
“只想向他道声谢,这也不行吗?”
掌柜表情依然很难堪。
“他画让世人知道名字,因此才会受邀参加莲根稻荷神社劝进相扑,还因为场比赛得到某藩雇佣。很感激他,想要亲口对他道声谢。”
“啊,可是……”掌柜似有难言之隐,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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