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堤岸上大约走
公里，条小路通过片树林，拐过树林，条小埂径直朝前，很快到前岸。三四栋房子，越看越心凉：墙砖上长着青苔，滴水坡
水泥剥落，露出墙泥，门廊拐角处窝着堆堆发黑发烂树叶，有正重新化作尘土，令人情绪低落。还好，拐小弯，前面栋贴着白色瓷砖两层小洋楼，前门有个灰尘覆盖白色围墙院子，这是孙老善家。房子都上年龄，可是这栋明显气派，像个得过“选美冠军”老妇人，立在排粉丝中间，仍然夺目和骄傲。房子北侧有棵高大桑树，地面上掉落地桑葚，黑乎乎，上面爬满蠕动虫子。墙角长着苔藓，还有几处裂缝蜿蜒地向屋顶去。走到门口，院门被把锈锁锁住，孙老善扭动几下没打开，他急躁起来，就地捡块砖，当当当，砸三下。手拧，锁开。钱老师说，除锁匠，人只有砸自家门才这样理直气壮。
老赵也忍不住开个玩笑。他说，早就听说你去过几次九华山，刚才那几下像是去过武当山。孙老善咧嘴笑笑，表示听懂这个笑话。
推开门，股霉味扑面而来，客厅里挂着延年益寿松鹤图。镜框上全是灰，仙鹤长嘴和眼睛部分被蜘蛛网盖住。
大家朝卧室和厨房张望，灶台还在，上面铁锅和碗筷都在。孙老善打开水龙水，嗞声尖叫，之后股长长带着臭味黄色水喷薄而出，好会儿，尖叫声才变成正常流水声，大约五分钟之后，水颜色才变得正常。孙老善又怀着胆寒心
过多少汗水啊。可是现在，各种野草封路，显示人迹罕至。走几步之后，老钱回过身去，走进丛灌木，他艰难地弯下身子，抱来些茅草，把它放在刚刚走过河床上。
快，他招呼其余三人：
搬些树枝把路拦起来。
防贼吗？老李问。
对。
可是，贼来偷什
呢？
这下把人问住。度假旅游基地项目直没有成功，这里除土地，再无有价值设备和资源。可是那些地呢，不知什缘故，被人承包之后，不种庄稼，种些什果子也不结树，不知道葫芦里卖什药。除承包人，谁也看不懂。可是承包人也不知道去哪里。林子也瘦，每棵树都干巴巴，就像连太阳也嫌弃而绕过它们似。
事情目然。村庄里要有什值钱东西，也定早被偷空，现在，除这四个加起来二百八十岁老人，这里什也没有。
万事小心为妥，万刚才有人跟踪，以为
们腰缠万贯来打劫，或者有野狗来，们也招架不住啊。钱老师说，们省曾经有个很有名画家，受过很多苦，遭过很多罪，后来生病，回老家休养。老家有个小痞子，以为他很有钱。就潜到他家来找。找啊找啊，什也没找到，却把主人惊醒。那人真是凶残，把人打死才跑掉。后来破案才发觉凶手还是那个画家没出五服堂弟。
语言有其自己力道，老赵走向树林，现成树枝挂在那里，随手掰就下来。孙老善见这容易，也加入进来。不会儿，那条进村路上码人高空心堡垒。至少，他们说，如果有人来，会发现们已经有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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