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
是上
个租客吧？她房东说她个多月房租没有交，就让她走
。
怎
可能？钱老师说，她女儿帮她付到下个月末。
她房东也是这说，
担心影响赵光军前途，但另方面，他现在开始怀疑事情发生缘由。
他们三个都严重拒绝养老院，即使每个人曾经都有这样机会，尤其是老赵。赵光军有次在晚饭时候试探地问过他，如果他重新结婚（彼时赵光军离婚手续还没有办，只是在分居阶段），他爸爸有没有心理准备跟二十多岁年轻小姑娘处得来？
处不来也是要处。当时老赵这样说，表明自己识大体，但后来他琢磨出来，儿子邮筒里拿出来许多广告纸都是关于“养老公寓”信息，他再傻，也明白儿子想把他从房子里撵走，他心里阵剧痛——现在想起来，他心还是缩成团。他老，孤身人，死在养老院，跟死在这个岛上有什区别呢，万这就是个阴谋呢？钱老师讲那个电影几十年前就有，不知道触发多少人想象力。说不定此刻，在这个世界上，有数以万计摄影棚正在拍摄这样片子，而主人公完全不知道，卖力地学习、卖力地生活、卖力地讨好女人（不管他如何卖力，合适女主角是由导演选，不是他自己），他难道不会是另场真人秀演员？说不定赵光军也参演，说不定钱老师、老李都是演员，就为出他洋相，看他到头来多惨，也许为收视率，即使他从二楼跌下去，他走到江中心去，他头撞到树上，估计他们也会躲在摄像头后面笑呢。
老赵心惊肉跳地骨碌坐起来，他到楼下四处看看，老相框背面，正中间吸顶灯，中堂画老虎眼睛上摸摸，既然摄像头能藏在熊眼睛里、电视机后面，也就能藏在棵树树杈上。
去找老李，十四日早上五点多钟，老赵就收拾停当。他说，钱老师你身体怎样，要是吃得消也跟们起去。觉得三个人起去比较好，你们实在行动不方便——
他停在那里，不说。他昨晚听到孙老善起夜五到六次，楼上没有马桶，孙老善颤巍巍地从木质楼梯上来来回回，中间有那两次，他还停在楼梯中间，老赵觉得他是走到半忘记自己是下还是上，这样事自己以前也遇到过，明明要出门买个什东西，到超市就忘得干二净。有时烧菜，放盐之后又放第二次，最离谱次他连放三次，幸亏尝尝才没放第四次。老家伙老。老赵想，离死不远。这想时候，他立刻联想到自己，联想到钱老师，联想到老李，就迫不及待地拉开门，他架势好像在说，快，分钟不能耽搁。
像几天前样，三个老头儿结伴而行。这次不是为扇谁耳光，而是要寻回个好女人——这差不多是他们在心里达成共识，就差没有说出口。当然也可能永远不会说出口，小岛上没有夸女人传统，要夸，也要收着夸，以免被人说浪荡。
他们步行到镇上，然后招辆三轮车，去十里镇老李公寓。
这次，没费多大劲就找到老李公寓。敲下，门开，里面站着个穿灰色立领工服女人，正在打扫房间。
老李呢？老赵问。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