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个夜晚。忽明忽暗不肯远去星星在天空闪烁,它们静默无声,每颗星星背后都隐藏着个秘密暗门,那门背后,贮藏着切世间真相。
钱老师说,不要为难她,说几句。老李你不要难过,你比好,你是养两个姑娘。个有骨气,个有出息。瞧瞧,养些什东西?实话跟你说吧,现在觉得这些都是他们三个搞出来事,你们是被连累。
于是钱老师开始讲儿子们做过坏事,包括:偷笋、偷鱼、偷鸡,逃学;躲在瓜田里装鬼,把偷瓜人吓得尿裤子;把狗塞进别人家腌菜坛子;游泳时候假装溺水,憋着气沉在水底,把村子里人都引到水里捞人……种种祸害,五花八门。
这些坏事被钱老师用嘴串联在起,给人种错觉:这兄弟三个从出生到成年,生之中马不停蹄地调皮捣蛋、打架爬树、偷鸡摸狗,无恶不作,让人闻风丧胆。
他们没杀人,对不对?孙老善好像进入到电影情节里去,副想知道真相和结局表情。
杀人狗胆倒没有,都是些小毛小病,小乱小错。钱老师似乎又开始发烧,他绯红脸颊上挂着愁云,但是确实没有教养好他们。揭完儿子们短,他断断续续、唠唠叨叨地讲起自己遭遇。他九四九年春天生,念到高小毕业,也不认得几个字,硬是靠自学学到些知识,懂得如何思考和做人。二十二岁时候,本村才建个小学,凭着能写会算,他放弃做会计机会,去做代课老师。开始教语文,教得很好,学生们也很喜欢他课。后来下放来个语文老师,他被安排去教数学,他服从。后来学校提倡强身健体,他又兼体育老师,再后来增加珠算,他又去教珠算——反正像颗螺丝钉,让他去哪里他就去哪里。他任劳任怨,可工资非常低,开始每个月几块钱,后来涨到十几块,再后来二十几块,但是怎涨都是学校里工资最低。这样紧紧巴巴日子直持续许多年。儿子个接个长大,好几次他都不想干,他甚至也想出门做买卖发大财,凭他能力无论做什,都有可能比别人好,可是看到没有好老师教导,孩子们眼巴巴哀求他样子他就于心不忍,于是继续教下去。他陆陆续续教二十六年书。结果呢,结果不言而喻,他干到最后还是个民办教师。第批转公办老师,没有他;第二批还是没有他;第三批转时候,他想他是这个学校资格最老、教龄最长人,这回应该没问题吧。还是有人不放过他:举报他年龄造假。且不说没造假,就算造假,这是杀人放火罪吗?至于剥夺生存权利吗?这世上无处不是这种人,见不得别人点儿好,检举、揭发、告密,硬是让没转成公办教师。此后他直倒霉,身体也出故障,直到今天,在穷里、苦里和病里苦苦挣扎着活下来。
而那些批他、整他、嫉妒他人,过去和现在仍然有许多水平不如他同事和后辈却浑水摸鱼,靠着关系和美色,或者什也不干,光干耗着也转成公办老师。这些人二十多年前每个月能拿到四百多、五百多,现在涨到三四千,算是老有所养。只有过得水深火热,累出重病随时会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