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老师小本本上,这个上午字没记,是个完全空白。老赵不得不拿过来把上午事简要地记下来。现在,它不是个会议记录本,它是个新证据。证明此刻困境,证明此刻真实。
稍晚时候,老李发现四个人都处于清醒和当下状态,要求坐下来开个会。
这是老李第次召集会议,大家虽然很好奇,但三个老头儿都同意。他们先就“求助媒体”这件事总结下,觉得这仍然是个沟通上迷宫。老赵说,且不说遗弃父母事可能经常性地发生,已经不能算是新闻和卖点,也不说这种事情是空说无凭,他们在无法分辨真假情况也不会贸然行动。
他们可以调查核实!孙老善说。
没有人愿意为不相干、没有价值事调查核实。们四个老人,“老”这个字,就代表切,代表没有价值
老师头天,立志好好教书育人,为建设“四个现代化”添砖加瓦,当好合格园丁,为祖国培养更多人才,为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奋斗终生。可有人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所以,教育,就是因材施教,对有同学,鼓励、表扬;有人,就要当头棒喝,绝不能手软。
孙老善听,乐。他说,老钱你套套,可你自己才高小毕业,你当老师,好像打学生是家常便饭吧。有个学生头被你打破,有个学生手指被你打骨折,这事闹到大队干部那里,这事你不记得?
老赵补充说,你学历事实理论上讲当老师不合格。你许多字都不认识,比如“惴惴不安”,你直读成“喘喘不安”;“辍学”,你念成“缀学”。有天在县城坐公交车,看到个穿西装打领带男青年在说,他“千里绍绍”去找他叔叔,就断定他是们大望洲。上去拍拍他肩膀问他是不是,他点头说是;说他没有念过初中,他有点伤自尊,奇怪怎知道。后来追问,果然是周建设儿子。就算他长大成人出去闯世界,穿得人模狗样,用成语还是你钱老师教出来。开口就把他老底全兜出来。但凡念初中,比如赵光军,到镇上念初中之后这个错别字就纠正过来,他倒没有怪你教错,他小时候喜欢炫耀成语,到初中反而个也不肯说。为什?怕说错,丢人。
看着大伙乐得拍手跺脚,钱老师脸都气青。这不能说明什,如果定要说明,那也只能说看字多,听字少,是自学成才;再说,当老师是上级领导意思。
上级领导不解你,孙老善笑着说,解就不会赞成。
幸亏你那时没当村主任,当村主任你肯定就不赞成。
那是。
纵然孙老善从内到外都变个人,天比天瘦,肚子里水分和气度都被抽气筒抽走,但如此直截当地用话伤人,钱老师时还不能适应。他张开嘴想吵吵,可能是想到自己还住在人家家里,他吞口唾沫,默默地转身上楼去。过会儿,他再下来,问大家:
什事这好笑?中午要不要帮忙做饭?
现在,轮到他把上午事忘到脑后。孙老善大惊小怪地说,天哪,你记忆差到这种地步,用年轻人话说,你脑袋长在脖子上就是个摆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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