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说,假吗?见过世面人不好蒙。
除非他们心甘情愿。孙老善说,这些菜不是假,是根本不用上桌。点时候可以点,慢慢上,先上免费菜,做得精细,好看,道道上,也可以说是本店特色菜。耐心等会儿,这些人就醉,根本不在乎吃是什。就算有些说不上人知道吃不对头,他也不会提出来扫兴,只要把服务工作做好,其余切都不是问题。有时候两万块钱瓶进口红酒,晚上能喝掉十瓶
要开玩笑,这个玩笑不好玩。
儿子声音像个笑话,又像另种魔咒。深感受辱老赵简直不能相信自己耳朵。你怎能把老子声音听成兄弟?关键是你有兄弟吗?亲兄弟、干兄弟你倒是有个啊,这多年不解你,你心里除那个女人没装任何人,父母亲戚就是个屁。他对着电话大声嘲讽时候,电话已经断。他铁青着脸,往屋后走。屋后只有几个石块垫脚地方,其余地方全是杂草藤蔓。那些未经过处理板结起伏不平地势遮蔽原来路径。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块石头上,清晨微风吹拂着他已经个多月没理,原来极有角度板寸,像刺猬样竖立头发,这些头发丝上都沾着他怒气。顺着这股怒气,他理当走得更远,可是,脚下地凹凸不平,他像是个捉迷藏游戏中孩子不知往哪个方向动:到处都有死角,哪个角落都似乎藏着人,似乎有声音在说“来呀来呀,来抓呀”,又有另个声音说“向前步,老子想捅死你”。他回回头,站在门槛上钱老师却开心得像个孩子,你们看,以前打不通,对不对,现在能打通,对不对?要不几天,们日子就会回到从前。
新希望燃起,钱老师更加活络。为缓和气氛,他带头聊起轻松话题。他说他今生今世见到最大官就是万县长。电视和报纸上不算,要面对面、眼对眼。老赵说他见到最大人物是上海个区副区长,当时他在菜场买菜时候,听到人家喊他“闵区长”,他回头看眼,记住他长相。那个区长平易近人,也没有架子,用微信付钱,买菜也挑挑拣拣,普通人个,可是年后,他就作为市长在电视里参观工厂,前呼后拥,非常气派。人境遇变化起来太快。
孙老善也讲些令人大开眼界事。比如小林有年承包个会所。会所有五百平方米,但只能摆四桌。你想想,四张桌子怎赚钱?可小林所有饭店加起来年营业额抵不上这个会所三顿饭营业额。孙老善说,有天晚上,姓邰大老板请客,点“澳洲龙虾”“浇椒鲍片”“黑白顶级鱼子酱”“清酒冻半头鲍”“长江蟹”“虾籽脆皮乌参”“野生大响螺”……
孙老善说,你们吃过这些菜吗?
闻所未闻。钱老师吞咽口口水,诚实作答。
吃过寿司、蛤蜊、三文鱼,但是你说,没有吃过。老李说。
孙老善说,你们猜猜,那顿花多少钱?
大家都笑。不用问,肯定是天文数字。老赵问,请客肯定是个做生意,这顿饭是不是能吃出十倍回报。
肯定能。孙老善说,关键是,你们都没问,他们吃东西是真还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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