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没让她们生,是你决定让她们死。
但是,她又说,说不定她们也像样在你肚子里就能听到你说话。
这些话从来没有说出声来,可句句听得见。这个年纪人,没经历过什事,身上有使不完力气,认她自己理,带着种“你奈何”神气……这些对话常常让心力交瘁。无论走到哪里,哪里都有个大窟窿。心里有气,又害怕,但说不出口,只好无端地生闷气……这种对抗让心里时常会涌起种苦涩、悲哀自责和伤心。
你有什权力,你算什?恼怒过头时候就隔着腹腔反击她。
死人更没有权利。
实情基本上差不多——如果把俩对话摊到桌面上,应该就是这样,或者更粗,bao些。无声交锋,次又次。“呼哧,呼哧,呼哧”,气氛越来越紧张,关系越来越生疏。
从那天起,失去两个女儿,不,是三个女儿,后来,失去小陶,失去婆婆,失去切。这些事情你们以为全村都知道。但后来事你们就不知道。事实上小女儿没有死。对,她没有死。好心医生把她从瓷盆里拿起来准备扔到垃圾桶里时,发现她在吸自己小手。医生动恻隐之心,把女儿从瓷盆里抱出来,包在件她医院大褂里,放到户好心人家门外。那时候,人们经常这做,遇到不想要孩子,放到条件好人家门口,或者放到医院门口,但是,那户人家没有领养女儿,因为他们发现女儿右腿伸不直,应该是引产引出来毛病,他们不愿意要,他们又把孩子送到z.府。过几年,中国出《收养法》,许多外国人来中国领养小孩。以前看到过电视,外国人把脑瘫、瞎眼、缺胳膊少腿孩子领回去养。心里想,这些人真傻啊。哪里料到几经辗转,女儿被对美国人领养,后来她养父母离婚,她被养母带去日本生活。她打小就知道自己是被遗弃,但不知道自己是差点被埋葬。过二十年,她又学历史,知道缘由,说自己准备好原谅遗弃她人,所以大学毕业后,养母回美国时她选择留在日本。她找过程很艰苦,绕好多圈子,差不多两年时间才找到。中间好几次她都快放弃,但是,她说想到妈妈可能也在找她,还是坚持下来。帮助她人后来找到那家医院。当年帮引产医生还没有过世。见到女儿,看到她腿,她竟然想起那个孩子,想起。那些人根据她回忆找到娘家堂兄。当时个人在大望洲,靠几亩地为生,等着女儿们回家,那可能性不大,谁知道呢……接到电话说女儿来找,让去趟县里宾馆。百分百确定这是个骗局,女儿怎不自己走进家门呢……对于孤独已经渐渐习惯,谁料到又有出其不意希望来……可是谁会骗个穷得叮当响寡妇呢,就去他们电话里说宾馆。
进房间,看到床边上放着把轮椅,轮椅上坐着个姑娘。个漂亮、瘦小姑娘,她头发像样微鬈,大大眼睛闪着温柔光。
他们——那些陪同她来人,当地接待人,他们全部哇地惊叹出来。他们说“太像,太像,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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