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
好,妈妈很快就回来。妈妈不会误机。老李抬起头,那些孤独而衰老背影将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她张开嘴,想告诉他们,却什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她回过头看,房间里灰尘在光线照耀下清晰地四处飘荡。钱老师小本、孙老善拖鞋、他们喝水杯子,垫支藤椅摇动砖块还在。所有迹象都表明他们经历这非同寻常三十天。然而,现在,那三个人完全消失在视野之内,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她平静地注视着这寂静时空,热闹、离别、重逢、再离别,对这些时空毫无损伤,她眨眨眼睛,再次确定只有自己。
不会儿,通向小镇方向冒出股浓烟正冉冉上升。她心里惊,想起他们撂下过要烧大望洲狠话。她向冒烟地方溜小跑。赶到坡下,发现是他们个月前设卡树杈燃烧起来。但是,等她走近时候,着火点正慢慢熄灭,烟雾也渐渐散去。她四顾看,前几天场大雨过后,干涸许多年内江河床里竟然蓄进个个小水洼。水坑在初升太阳底下发出晶晶亮光芒,熠熠生辉,浸入水里杂草在烈日下顽强摆动。通向镇子那条小道上空无人,甚至没有留下任何人行走过痕迹。她回头看着这座小岛,依然坚固青色房屋,脸盆粗百年老树,被千万双鞋子踩踏过泥巴土路,白色像狮子样云朵,切都像新,远处有什声音悠悠地传来,像是轮船在远处鸣笛,又像是镇上新挂那口大钟在试着敲响。
强烈阳光打在她裸露头皮和前额,灼热风在枝头舞动,她听到知在阴影处叫唤,群灰色鸟从林中飞出,发出阵阵啼啭,喧闹向四面八方散去,寂静包裹住她,她身影好像丝安插在物件边缘点缀,除此之外,这里无痕迹,就像什也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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