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亚在他旁边蹲下。“有多少人?”
图尔听着街上微弱军靴嘎吱声,还有踩在填着石灰鹅卵石路面上摩擦声。个杀戮小队藏到门口。
“前方有四个人在地面上。个狙击手和个侦察兵在街对面。”
斯托克悄悄溜回房间,用手比画着。有两个在后面。
图尔不耐烦地摇头。梅西耶肯定不会只派两个人去守后方,那里会是他们杀戮区。前方士兵会大张声势,逼迫着敌人进入小队后方,从楼梯下去,进入他们杀戮区。
他手臂仿佛充满铅,他腿似乎已经变成水。段记忆突然涌入他脑海——他嘴里含着卡洛亚将军头颅……
却完全无法碾碎它。
征服他,但杀不他。
图尔心开始狂跳。他无法与他们战斗。他身体是抗拒。
外面,狙击手正在安装两脚架,架设步枪,从街对面屋顶上观察他们房间。图尔能听到狙击手同他侦察兵在低声交谈,他俩都在检查风速——即便对于任何精通这项工作人来说,射击都易如反掌。
这个声音很耳熟。是金属接连碰撞发出咔嗒声。图尔像解玛丽亚气味样解这个声音。是组装步枪声音。
范和奥乔悄悄靠近窗户,小心地往外张望,用之前在联合星际部队用手势与对方交流。而图尔则完全不需要动弹,他认得敌人。打开窗户,金属碰撞声音就更加清晰。是梅西耶来。
玛丽亚蹲在他身旁,悄声问道:“什情况?”
“来个狙击手。”图尔说。
奥乔和范交换眼神,贴在墙边。斯托克和斯迪克则躲到暗处,伏下身子。图尔试图再次行动,但他肌肉仍然不听使唤。他能看到、听到、闻到、感觉到行刑者们在靠近,但当他准备迎战时,他身体却扯住他。
他发出他自己信号。是四个人。
他们会在后方安排另对狙
图尔听着下面街道声音。悄悄脚步声、静止留白、紧绷呼吸声。“还有更多人。”他说,“不止个狙击手。有很多。”
太多。这句他没有说出口。
而玛丽亚和她船员们已经在准备迎战。常年内战训练下,这套动作早已烂熟于心。他们是幸存者,不是吗?他们是伤痕累累老兵,从刀光剑影、枪林弹雨中走过,从重重埋伏、血腥屠杀中活下来。
这场战争可不是你们赢得。图尔想到这悲哀事实。
范正在关闭他助听器,蓝光顿时熄灭。他趴在窗户下面,肚子贴着地面向卧室挪动,那里存放着他们其他枪支。斯托克从厨房溜出去,往后面楼梯处走去,而奥乔则靠在窗边向外看。他脸只探出点儿来侦察,而后迅速消失。他复又蹲下,再次眺望。
为什他被这样束缚着?是过去训练所致吗?难道因为他曾经背叛过他主人,所以他身体也背叛他自己?是不是他身体知道梅西耶就要来,所以想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诚然,他内心尚有个角落,光是想到梅西耶来场景,便会回荡起号叫声,他会本能地想要上前打滚,露出肚皮,露出喉咙给他……
主人。
“们得撤。”玛丽亚解开静脉输液管,将针头从他肉里拔出。
“太晚。”图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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