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还不是全黑,月亮悄悄爬上天空,旁边点缀着两点星子,应黎呆呆望着窗外璀璨灯火,脑子里思绪纷杂,什都想想,但什都想不,最后还是脚先麻得受不才扶着门起来。
顿然间,敲门震动感通过掌心传递,应黎整个臂膀都颤颤,他呼吸都滞住,祁邪还没走吗?
他烦躁地捏捏眉心,妍丽面容此刻气到扭曲。
蹑手蹑脚地去看猫眼,是沈尧。
应黎心头压
应黎忽地打个颤,厌恶地回他:“才不干净,不要。”
祁邪回得很利落:“好。”
好什好,应黎才不相信祁邪只是单纯看着他背心,心里又羞又气:“你不准拿它……”
“不准怎?”对方像是明知故问,非要逼着应黎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僵持会,应黎闭眼深吸口气,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架势,语气冷得掉冰渣子:“不准拿它做奇怪事!不会开门,你走吧。”
过分多钟应黎都没开门。
他不想开。
谁知道祁邪又要做什事。
下定决心之后应黎脚都是软,他虚虚靠在门上,他刚才过来脚步放得很轻,只要他现在不出声,就装作没听见好。
正在床头充电手机嗡嗡震动。
隐作痛,祁邪隔着衣服重重抓下。
……
收工时太阳已经快落山,夕阳余晖染红半边天空,好多人都在拿着手机拍照。
他们去换衣服时候,应黎在帮忙收拾场地,本来这些事不该他做,但坐着等人也挺无聊,就主动去帮忙。
沈尧偷偷给他拍张照片,存在手机里。
从开始他就没搞懂祁邪为什会对他做出那些让他难以理解事,导致他现在整个人都变得很神经质,除非必要,他是真很不想跟祁邪接触。
应黎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会觉得祁邪看他眼神那害怕和熟悉,他想起动物世界里蟒蛇捕猎场景。
祁邪就好似条长满森森獠牙巨蟒,用那种冰冷无机质眼神看着自己猎物,思考着是要用身躯死死缠住看着猎物挣扎窒息而死,还是把最致命毒液注入他脆弱脖颈里。
无论是哪种,应黎都觉得恶寒。
应黎不知道祁邪走没走,他慢慢蹲在地上,抱住自己膝盖,心脏仿佛被揉皱,密密麻麻疼。
应黎轻手轻脚走过去,打开微信,祁邪给他发条消息。
“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很香,闻见。”
应黎霎时觉得如芒在背,针扎样视线似乎透过门板朝他看过来,很香,他怎没闻见,祁邪是狗鼻子吗,隔着门都能闻着味。
他没回复,对话框里又跳出新消息。
“洗干净,还给你。”
回去路上,大家直在聊天,回酒店之后,应黎问下家里情况,应爸爸说挺好,都挺好,他放下手机准备去洗澡,门铃忽然响。
应黎趴在门边从猫眼往外看。
看清门外是谁后,应黎双手紧紧攥着衣摆,喉间吞咽都变得困难。
隔着厚厚门板,猫眼也是单向,祁邪看不见他,但他却生出种被钉穿恐慌感。
祁邪估计洗过澡,他逆光站着,冷峻面容隐在浓稠阴影里,墨色发丝微垂着,湿漉漉还滴着水,双眼如同掩在丛林之中兽瞳,漆黑精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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