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邪仔细看着他脸上
表情，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掌心里细白手腕：“你是这样想吗？”
被猜到心中所想，应黎耳根红
片：“
不喜欢吃糖……”
又撒谎。
祁邪心里好像有什
东西动下，又问：“怎不给其他人？”
“你问题好多。”应黎皱皱眉说，“不吃就还给。”
祁邪仰头，喉结滚动两圈，两片药就那干咽下去，连眉头都没皱下。
“这吃药不苦吗？”
应黎觉得他嘴巴里应该很苦，药就没有甜，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颗奶糖递到他面前。
“吃糖吗，很甜。”
他尾调微抬，柔柔软软，像是在哄他。
“你是不是还没吃药？”应黎乍下想起来，语气笃定，“今天都没看见你吃药。”
祁邪说：“没有。”
“都几点，你每天都不按时吃吗，你自己身体你点都不在乎吗？”
应黎突然很生气：“你总是这样，自己都不对自己负责。”
躁郁症只有病情特别严重人才会自残，祁邪显然就属于特别严重那类，犯起病来十分恐怖，回想起那个画面应黎都觉得胆战心惊，这才过去多久，祁邪就好伤疤忘疼。
唇不说话，祁邪不是手脚本分那种人，爱占他便宜，特别喜欢亲近他。
祁邪走到他面前，把他下巴抬起来：“可以和你睡吗？”
下巴上手力道轻柔，两人对视着，应黎能清晰地看见他眸中恳求和希冀。
周围人太多，帐篷也不隔音，祁邪不会做出太过分举动，应黎不害怕，只是很紧张，很心悸。
淡淡香气扑上面颊，应黎拂开他手，蹲下身，埋头整理东西：“这多人，你想干什？”
祁邪又不给，松开他手，撕开包装纸。
应黎嘴角悄悄扬起，眼睛含着光：“很好吃……”
话音戛然而止，祁邪把糖塞他嘴里。
应黎愣下，浓郁奶香在他口腔化开，混合着糯米纸
浑身燥热慢慢熄下来。
祁邪半垂着眼睛，抓住应黎那只手不放，掌心合拢，神色不怎变，但心口无比安静。
“谁给？”
应黎说：“昨天下午应桃同学来，她们给。”
“别人给你颗糖，你从昨天留到现在直没吃，等着吃药时候给吃。”
骨子里压抑和焦躁感顿然消失，祁邪去拉他手：“别生气。”
“生什气，才不生气，点都不生气……”黏在手上那只手就跟块牛皮糖似怎都甩不开，应黎又说，“你吃不吃药都跟没关系。”
他扭过头，很明显在赌气。
他就是生气，他点都看不得祁邪伤害自己，点都看不得他受伤。
片刻后，耳边响起哗啦啦声音，应黎微微侧眸，确认下，是两颗。
祁邪复制粘贴他动作，把他手里东西拿过去：“吻你，摸你，抱着你睡……”
应黎捂住他嘴，沉默会儿，看着他说：“不习惯跟别人起睡，想自己个人睡。”
他没说假话，长这大他都没跟谁在张床上睡过觉，他很可能会睡不着。
“嗯。”
祁邪低头整理物品，也没说多余话，应黎反而不习惯，抬眸偷撇他，发觉他神色如旧，呼吸却下下加重，有种颓然又阴沉病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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