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初步判断他应该是吃错东西,但保险起见还是让他们去医院看看。
应黎身体软得手都抬不起来,祁邪囫囵往他身上套件外套,抱起他往外走。
宋即墨还没睡,听到他们这边动静拉开帐篷看眼,问道:“怎回事?”
医生说:“估计吃错东西,胃疼,要去医院。”
应黎面容憔悴,疼得缩成团,紧紧搂着祁邪脖子,睫毛震颤得厉害,眼尾晕开片湿意,眼皮让眼泪黏得睁不开。
应黎深呼吸口气,调整着语气:“没事……”
身旁阵窸窣,帐篷里灯亮起来。
应黎不适地眯眯眼睛,再次睁眼时,祁邪半跪在他面前,撩开贴在他脸上已经汗湿头发:“肚子不舒服?”
“胃。”看见他脸,应黎瞬间撑不住,抓着他按在自己肚子上那只手说,“胃疼……”
鼻尖发酸,泪珠颗接着颗从眼眶滚落,应黎本来是不想哭,他疼得没有力气,但他看见祁邪脸上担忧神情就憋不住,他觉得自己在祁邪面前好爱哭,被欺负哭,委屈也哭,好像每时每刻都在哭。
他还给他亲那久,他特别乖。
他想反问,可舌根动动又闭嘴。
舌头有点肿。
祁邪直捂着他眼睛,应黎热得都要热出汗,最后受不把他手移开。
应黎在恼人悸动中睡过去,直到后半夜,胃部传来绞痛把他惊醒。
帐篷里灯熄,四周黑漆漆什也看不见。
黑夜无限放大应黎感官,他耳边是平稳沉重呼吸声,还有身侧源源不断传来热度,幽微香气钻入鼻腔,都在提醒他睡袋里不止他个人。
他从小就很独立,三岁开始就自己个人睡觉,十几年没跟谁同过床,身旁突然多躺个人他还有些不习惯。
他睡不着,睁开圆溜溜眼睛并不是想看什,只是想再确认下祁邪存在。
忽然,只温热手掌覆上他眼睛,心脏被猛地攥紧。
宋即墨匆忙穿上外套:“跟你们起。”
宋即墨开车,还有个工作人员也来,其他人都坐在后座。
上车,祁邪都没放开应黎,而是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把他身上外套扣子颗颗扣好。
工作人员对此见怪不怪,安抚着应黎说:“坚持下,马上到医院。”
应黎虚弱得不成样子,头埋进祁邪颈窝里,点点
祁邪沉沉吸着气,把他眼角泪擦干,拿件外套披到他肩上,出去。
不会儿他们跟队医生就来:“除胃疼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地方?”
应黎脸色苍白地摇头。
医生:“你以前有胃病吗?”
“没有。”
他脸色慢慢变白,身体点点躬起来,他默默忍会儿,实在忍不住才撑着手臂坐起来。
额头冒着虚汗,睡衣汗津津贴在后背,应黎却感觉不到冷,只感到密密麻麻疼。
他尽量压制着自己抽气声。
身旁人像是察觉到他动静,又或者是直没睡,在他起身时跟着坐起来。
祁邪问:“不舒服?”
应黎眨两下眼睛,长长睫毛抵着祁邪手心扇动。
灌入耳道语调嘶哑。
“你乖点,别撩。”
应黎心头热浪涌起。
他什都没做,还不够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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