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犹豫
片刻，还是扬起身子，伸手抱住明烛。
只是天南
记忆总是断断续续，记不得事情很多，不过也有好处就是。
明烛化出人形很符合修真界主流审美，剑眉星目，英俊至极，任谁来看都得称
句俊俏公子。
只是他周身气场总是习惯性偏冷，面对天南时候还好，还勉强像个人，但是当明烛面对别人时候，那种眼神看得天南很不舒服，像是在看某种没有生命物品样。
只是当明烛转回来面对天南时候，那种冰冷眼神便又消失。
天南记得他是妖，记得他叫明烛，记得自己很喜欢明烛。
……
天南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惊疑不定地喘息着。
梦里无数怨灵在茫然低语，在质问在哭泣，流都是血泪，天南被无数怨灵蜂拥而上地围住，他们没有对天南怎样，只是句句问他，
身体呢，可以回去吗。
然而噩梦里具体情节很快就被天南遗忘，他不过是坐起来不过几息，就已经将梦里内容忘得差不多，只有莫名惊惧和泣血般悲伤依旧萦绕心头。
这些年来，天南记忆力始终不好，遗忘已经变成常事。
藤蔓深深扎入每具年轻强壮身体里面，破开他们血肉大快朵颐，将所有生机和血肉吞噬殆尽，剖开内府缠住金丹，直至将他们活生生吸死。
“……”
越来越多魂灵生受着吸干而死痛苦，他们越聚越多，痛苦枉死怨鬼之气逐渐弥漫开来。
它们魂灵想去找罪魁祸首，可是它们从始至终只能被困在这个邪阵里面，根本出不去。
它们尖叫，哭泣，扭曲发疯，喃喃自语，怎
也没能想明白自己分明才刚进阶金丹，才刚收到同门欣喜祝福，才刚兴冲冲地计划着自己接下来路要怎走。
只是今天，天南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脸，想起方才那些在梦中萦绕不散怨灵，不知怎有些心绪难平。
天南也知道自己记忆力不好，明烛说是他魂魄受损过原因。
只是天南依稀记得这应该不是他第次梦见这种内容。
明烛掐指尖滴血，轻车熟路地点在天南眉心，那滴妖血奇异地渗入天南眉心之中，没有留下半分痕迹。
明烛道：“好，方才梦到那些只是梦罢，忘掉吧。还有不舒服？”
旁边伸过来只手，轻轻擦着天南脸上冷汗，末又端起他脸，低声道：“你怎醒，做噩梦？”
天南恍惚地看着眼前人，辨认半晌，小声说道：“明烛？”
明烛于是笑起来。
天南记得他这件事情，总是能让明烛开心很久。
他养接近两年，天南魂魄才从破碎不堪，到现在能够醒过来，并且拥有清醒神智。
转眼间切都烟消云散，什都没有。
它们成无家可归，怨气不散鬼灵。
冲天怨气不仅没有对邪阵造成什伤害，反倒像是反哺底下鲜血邪阵，加固着阵法运转，木十字架从地面上破土而出速度越来越快，亡魂和干尸面对面沉默伫立，拥挤不已。
它们逐渐忘记自己是谁，逐渐没有脸，对生渴望和对死怨恨让它们神智尽失，见到新、尚未断气身体便不由自主地产生渴望。
它们在低喃：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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