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看着深深垂下头
谢停云，心里不知为何酸涩
下，像是被人对准心脏拧把。
他看着谢停云长大，从个沉默执拗小孩长成如今冷静自持，能挡面样子，但是道明从来没有看见谢停云这样样子。
狼狈，麻木，绝望，所有生机像是随着宁沉掉落那刻同被吸走，连深深弯下去脊背都显得脆弱不堪，仿佛轻轻推都能折断。
道明承认自己对魔族有偏见，之前知道谢停云和魔尊私交甚好时候其实心里颇有微词，只是没表现出来罢。
可是魔尊在他们面前展现出来形象，又和往常所有罪大恶极魔族完全不样。
明烛生生“造”个深渊出来。
道明瞳孔剧缩地看着眼前这幕。
他……他在人族生长这
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如此让人震撼魔尊。
不管是魔尊前期专盯着谢停云猛打古怪性子，还是后期几乎和谢停云形影不离奇怪亲密。
这个魔族像是道不知答案谜题，对于道明等人而言实在太过难解，宁沉走每步都在他们意料之外，令人难以猜测。
就喜欢谁。谢停云讨厌谁，它就讨厌谁。
乘风只是把剑，把剑哪里懂得弯弯绕绕复杂情感，它只是感受着从剑主那端传来排山倒海般空茫情感，然后和谢停云样难过得发呆。
谢停云死死地盯着那道浑身是血鎏金身影，他看着宁沉从半空之中坠落，不出几息时间就被倒灌黑沉河水淹没，再无踪迹。
“……”
谢停云木然地垂下眼眸，他看着乘风剑穗上那抹已经开始干涸魔血，忽然低低嗤笑出声。
不样到道明此时甚至能够理解为什谢停云会三番两次明里暗里护着魔尊，甚至不惜顶着舆论压力也要让魔尊逃出围杀包围圈。
此时任谁过来看，都能看出魔尊死对谢停云而言显然是个极大打击。
就在此时，谢停云像是凭空遭到重击般，蓦地吐出口血。
他身上所有肉眼可见皮肤都同样皲裂开来，其中流出血沾染着张牙舞
他们如今唯知道件事，是魔尊因为救下怨鬼境内人族，而彻底被封入不尽渊中。
这样认知实在太过挑战他们近千年来形成三观。
谢停云几乎撑不住自己，乘风剑深深插入地面，谢停云木然地低着头，靠着乘风，字未发。
其他早已逃到怨鬼境外弟子们才刚从怨鬼境内死里逃生，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状况，此时见到各家长辈们都成功逃出来，于是纷纷围过来。
然而谢停云周身气场莫名死寂，竟是没有人敢靠近他身边。
宁沉留给他东西，居然就是抹留也留不住魔血罢。
至此，除宁沉之外，所有尚还活着人都已经全部逃出怨鬼境结界。
下瞬，以怨鬼境外某条线开始，整座怨鬼境彻底崩塌，随着地陷倒塌下去，几乎坍塌成个巨大深坑。
随后汹涌不尽渊河水顺着高低差倒灌进深坑，极寒河水填满怨鬼境内所有地方，水位以肉眼可见速度寸寸上升。
魇灵邪阵炸开威力巨大，估计连地脉深处也破坏到，下陷深度令人不可思议，从目测高度差来看，连修真界现存几条河水几乎都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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