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由与那些15自然保护主义者认定理所当然道理如出辙:植物本身并不重要,不过是代表个物种而已。只有在即将灭绝时,其重要性才会凸显。假如关心某片花花草草,关心它们与周遭环境及与当地生态系统之间复杂关系(毕竟这才是对野生植物自身来说唯重要关系),他们就指责太过主观,甚至是多愁善感。
听到这话,也只能道不同不相为谋。对大自然感情,与这套庸俗价值体系格格不入。怎能够将大自然当成商品,像商人那样,仅凭实用性和稀缺性来判断其价值呢?喜欢寻常东西,提倡“众生平等”观念。无法将大自然纯粹视作人类资源,尽管很清楚,在物质上也依赖于它。更无法客观地将没有人类自然界当成个“东西”,因为知道,大自然有其自身任务和目标,独立同时又贯穿于人类任务和目标。更何况,人类与大自然关系如此紧密,又如此积极地投身其中,为何还要装作事不关己呢?
更糟是,就是多愁善感。与鸟儿交谈,用自然界中些奇奇怪怪时刻和片段来标记对时间和地点认知。会为盼来第只归来燕子而举杯庆祝,也会录下夜莺在浓雾中歌唱,保存在磁带里,在与远方女友打电话时播放给她听。这些季节性邂逅年复年,让感动;而大自然打破规律、脱离人类刻板分类和时间表,变得独立、难以捉摸、轻狂唐突却又令人耳目新那些瞬间,更加令感动不已。在看来,这两种表现都是大自然“野性”体现,与人类主宰世界可预测性截然不同。前种表现是深刻、与生俱来、可感知演变;而后种则是更颠覆,更有创意也更有个性,是再生春天,是尽情撒野,也是猝不及防痛苦与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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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此刻,不禁想起那只搁浅小雨燕。它是从哪儿飞来?不吃燕子,也不想把它们当成宠物来养。不认为它们需要保护,它们在这颗星球上已经独立生存数百万年,直活得好好。而且,如果从“资源保护”角度出发,雨燕几乎必定是无足轻重。它们还没有到濒危地步,也没有什重要天敌(倘若有,们就得问问,天敌起什作用)。假如雨燕灭绝,与之相关地球生态系统,也就是詹姆斯·洛夫洛克[6]笔下“盖亚”,或许最多不过叹息声罢。要是有天,人类可以从雨燕强大平衡器官中提取某种物质制作良药,例如晕机药,又或者,雨燕(用飞行时衔来零碎杂物)筑巢可以为低成本住宅设计提供灵感,只怕结局会更让人难以置信。雨燕是不可能经受住此类危险而致命考验。
而雨燕却以深刻而微妙方式,触动并联结着们。倘若整个夏天都不见雨燕,不知道日子会变成什样。雨燕是人类关于春天和南方传说部分,也是大自然对温带地区恩赐,是夏鸟迁徙和定居活动中关键主角。奥尔多·利奥波德[7]是这样描写美国候鸟迁徙:“这是年度食物与光明交换,天上黑压压全是候鸟,像首野性诗,从天而降,笼罩着整片大陆。”候鸟对飞行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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