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煦没有给她多余思考时间,拂开杜铭宇便决然离去。
他走过走廊尽头,脚步沉重得像铸水泥,失魂落魄地坐到长椅上,何煦垂着头静默好半晌,忽然从口袋摸把迷你小刀出来,照着手腕就划道。
他划不深,但鲜血还是不停从伤口流出来,没会就顺着低垂手流下来。
谢清尧刚刚从电梯门迈出来,就看到何煦失魂样坐在长椅上割腕,立马便冲过去夺下他手中刀,攥着他手腕拖着他往医生办公室走。
何煦懵晌,被拽两步之后看清是谢清尧,就往回抽出手,淡淡说道:“没什事,割不深。”
“没有。”
像片枯叶落进汪沉潭,悄无声息,但是足以让切支离破碎。
“好,知道,不打扰您。”
何煦背过身,眼圈便红。答案他不意外,可是他自讨苦吃,他觉得难受。
“喂,她、她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杜铭宇忙伸手去拉他。
何煦觉得他们两个不必再为这件事聊下去,掐灭手里烟主动结束话题,然后先步往楼梯方向走去。
杜铭宇急忙跟上,他还是想再补救下,但是实在是吃没文化亏,什也说不出。
下到病房那层,何煦本想直接离开,但毕竟是大年三十,何煦站在走廊前想想,还是过去看徐凤芝眼。
他们之间也就是见面少面关系,他以后应该也不会来。
何煦刚走到门口,徐凤芝似乎就看到他身影,在他还没探头之前就冲门口喊道:“你来干什?看死没死?”
“别以为在这搞苦肉计,就不找你算账。”谢清尧虽然这说,但还是又紧张地抓住何煦手腕,好像生怕他再做些什伤害自己事。
算账?什账?何煦讶然,但随后就苦笑出来,怎谁都要找他算账,
“你拉他做什?杜铭宇告诉你,就是死在这,也不用你给配型!”徐凤芝喝住杜铭宇,冷冰冰地看向何煦,“要做,也是这个白眼狼来做!”
何煦站住脚步,忍不住轻嗤声。
“十几岁被你逼着从高中辍学出去打工,到处看人脸色讨生活,为贴补你们这个无底洞,十九岁就去给人做傍家儿,陪吃陪笑陪睡,你以为是愿意这样?为你这次手术费,快被人打死在家时候你有半点关心吗?”
何煦说这多,可徐凤芝却没有哪怕动容半分,他终于心灰意冷,“好,既然你说是白眼狼,欠你,那全还给你,以前不是有哪吒割肉还母吗,把这整个身子都还你。”
徐凤芝愣愣,何煦会答应她,是在她意料之中事,但何煦说话是什意思,她却没反应过来。
“妈…您别这说…”杜铭宇紧忙在中间调和气氛。
“骂人中气这足,短时间您恐怕死不。要不您问问医生,是不是误诊?”何煦忍不住回嘴。
“你要是不打算去配型,就赶紧从眼前消失,多看你眼都恶心。”
何煦直都想不通,为什会有母亲能对自己孩子说出这恶毒话呢?
“就个问题,问完就走,不碍您眼。”何煦苦涩笑,怀着最后丝期待问道:“这二十多年,您有没有哪怕天,就天,想过爱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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