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尧恍惚着伸手替他蹭蹭眼角,发觉是自己看错之后不禁莞尔,就势揉揉何煦脸颊,“还以为你哭呢。”
“您眼花,既然醉话,不回去休息吗?”
何煦是笑着说这话,但是即便谢清尧喝酒,也能看到他眼底冷,何煦分明是在下逐客令。
换做以前,如果何煦敢用这种眼神看他,他定会叫何煦后悔自己这个举动,而现在他就被何煦这冷冷地盯着,他却半点发火想法都没有。
“有什事话,给打电话。”
广告拍到半人就跑,先是负责拍摄人打电话过来找,不会又是总监过来找,再后来是他们公司人打电话过来找,无不是来问人到底去哪。
何煦正是心烦时候,听见手机没完没响就更是心烦,栾颂看他这样大概也不会再回去拍摄,于是握着手机走到远处挨个打发这些人。
烂摊子有栾颂处理,何煦放心不少,眼下就是等徐凤芝好转或恶化消息,再无其他。
等待每分钟都漫长可怕,杜铭宇已经把眼泪哭干,就那呆呆地望着处傻等。何煦度秒如年,做着平时他嫌弃杜铭宇时常做事,他在门口不停地踱步,但先等来不是徐凤芝情况,而是谢清尧。
谢清尧身上带着酒味,应该是刚从应酬场上回来就直接来他这里,可何煦没空感动,他几乎确信谢清尧过来是找他算鸽广告拍摄账。
配型不成,又遇不到合适肾源,徐凤芝病情恶化很快,正月十五那天又进重症监护室。
病危通知书下遍又遍,何煦接到通知时候正在拍广告,听到消息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就路赶到医院。
杜铭宇手都已经哭麻,坐在重症室外长椅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眼不经意瞄到何煦,顿时哭得更狠。
何煦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可他毕竟不是杜铭宇,他也心急,但他哭不出来。
杜铭宇见他走近,把搂住何煦腰,哭嚎着问他:“现在该怎办呀…妈她会不会有事啊,害怕…”
其实他过来,最初目确实是带何煦回去,只是目前这个状况,他把人带回去也不合适。
何煦主动走过去,想在谢清尧发火之前把他带离那里,起码别让他在杜铭宇面前丢人现眼。
可他才刚走近,谢清尧竟然直接伸手托住他半边脸颊,低下头声音发哑地问他:“还好吗?”
何煦微微怔神,直到谢清尧又轻声询问遍才摇摇头,垂着眸子回句“还好”。
谢清尧没再说话,只是不停地抚着他脑后,那姿势就好像在安抚自己养小狗。
“谢总要在这吗?还是要跟你回去?”何煦仰起脸来问他,眼下掉落亮片泛着银光,就好像在他眼下停滴泪。
圈着他两条胳膊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何煦被勒得连呼吸都很困难,可见他这副模样,又实在不忍心推开他。
“会没事,别担心。”
何煦嘴笨地安慰着,心里五味杂陈,虽然徐凤芝平时总是中气十足地骂他,但是肝病威力何煦还是知道,看如今这个情况,徐凤芝很可能挺不过这几天。
甚至可能就是今天。
栾颂抱着何煦东西慢拍赶到,刚站定手机就催命似响起来,接完个又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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