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煦低着头,两手都没从眼睛上离开,每次见徐凤芝,他都无法平静,如今她时日无多,又爱又恨矛盾情感让何煦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选择原谅徐凤芝以前对他所作所为。
选择不原谅,他们母子就维持现状,直至徐凤芝死亡,以后他也许会后悔,但起码现在他无法释怀。
选择原谅,就意味着要他放下这多年所有委屈和心酸,再次给徐凤芝肆意伤害他机会,或许会越努力越痛苦,依旧得不到他想要。
“会。”谢清尧望着他,没有犹豫地回答。
如果那个人是何煦,他就会选择原谅。
能拖天是天。何煦总想着,也许就是差那天,徐凤芝会想起他好,会想起自己对他亏欠,哪怕就天,能和他母慈子孝共度天…
只是现实总是残忍,眼前母慈子孝场景只能发生在徐凤芝和杜铭宇身上。何煦黯然收回目光,转身对谢清尧苦笑声:“回家吧谢总。”
谢清尧恼他骗自己,可终究看不得他这副伤神模样,“不进去看眼吗?”
“不,她不想见。”何煦摇头,脸上笑意愈发苦涩。
“那好,们回家。”
谢清尧沉默听完何煦“狡辩”,他明知对方是在说谎,可他找不到任何破绽来拆穿他。
况且,能让何煦撒谎就只有种可能。
他不必问,甚至不需要过多思考都猜得到。
病床上徐凤芝动动身子,就是这个简单动作都完成得十分艰难,粗重喘丨息伴随着病重呻丨吟,声响吸引门口三人注意。
杜铭宇立刻折回去查看情况,何煦也第时间投去目光。他本想绝情又有骨气地再不看徐凤芝眼,但真正在她面前,又做不到真不理不睬。
何煦不会无缘无故问他这种假设问题,起码谢清尧可以确定何煦有自己主见,应该也不屑于向他咨询人生难题,唯解释就是。
他今天瞒着自己理由,就是问这个问题原因。
想到自己助纣为虐,次又次置何煦于危险境地,又次又次地伤他骗
回家这路何煦言未发,只是出神地望着窗外,连谢清尧已经停车都浑然未觉。
谢清尧走到他那侧打开车门,何煦才如梦初醒,吓跳似回神,抬眸时眼睛亮得不同寻常。
“这快就到啦,都没注意。”何煦仰头笑起,从车上下来,片雪花正飘进他眼里。
何煦下意识捂住眼睛,空中又散下几片雪,他揉着揉着,忽然笑不出来。
“您说,如果别人对您做伤害您事,您会选择原谅吗?”
昔日明艳跋扈女人如今脸色蜡黄,双颊被剜肉样深深凹陷进去,病殃殃躺在床上等死神挥下锋利镰刀。
距离上次见面不过数日,徐凤芝整个人就已经瘦得脱相到快认不出。何煦站在门口,不觉心里好像被只手狠狠握把。
他也想像杜铭宇那样可以亲近她,可以伸手帮她翻身,给她喂橘子,能给她讲讲有趣事情,或者哪怕什都不做,就那静静陪她坐着…
可他不能,他只能远远地在门口看着。
徐凤芝日子天比天少,肝癌晚期药石无医,医生也建议过干脆回家去等,但何煦还是坚持没让她出院,为只是但凡病情急转直下时能最快进行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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