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板说,“是吗?”
“是,”鲍勃说,“正拿着它。”
“你看好久,鲍勃,”艾拉说,“也想看看。”
“好吧。”其他人聊天时,鲍勃用最快速度读着。不过,由于受他们声音干扰,他不太容易仔细地读下去。尽管如此,因为已经知道主题,他得以较为清晰地描绘出这样画面:桑德先生正坐在大教堂里,欣赏着眼前景象和管风琴演奏。
开头是个慷慨激昂撇号加“焦灼灯光和高耸正厅”,桑德先生直接描述起音乐,说音乐声是“阵又阵”,在音乐中(们或许已经知道),他“灵魂”在各种各样神秘情感中“得到洗涤”。他继续写道,有时,音乐作用是如此令人战栗,如此微妙,让他想起“林中树间风”,而在某重要时刻,
“哦,他就是这样。”艾拉说,“你不知道他。”
“真没想到。”桑德先生鼓励道,但明显言不由衷。
鲍勃脸终于不红:“就是感兴趣,仅此而已。”
“他在读《罗马帝国衰亡史》,”艾拉故意字顿,“对吧?”
华尔先生表示希望罗马帝国能重新站起来,这时,门又吱呀声打开,进来个男人。他个子很高,戴着圆顶高帽和黄色手套,握着根镶着银把手黑色手杖,穿件昂贵修身款灰色大衣——有点过于修身。他还有着轮廓分明英俊面庞——有点过于分明和英俊。他眼睛又蓝又亮。他声音浑厚低沉,很有贵族气派——真很好听。这切掩盖着他卑微和华而不实。简而言之——他是个演员。
急吼吼地抗议,“这是首好诗,就是!”
“不能给们看看那首十四行诗吗?”鲍勃问。
“当然,”桑德先生回答,“如果你想看话。”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张折好四开打印纸,递给鲍勃。“用是彼特拉克体。”他又和蔼地加句。
“在模特身上[18]?天哪!”华尔先生惊呼,“呃——只要她没有光着身子——”
但鲍勃已经在读诗,没人注意到他这句话。
最近几个月以来,他是午夜钟声酒馆常客。他叫杰拉尔德·洛玛,大家都知道他喜欢带同行朋友们起来。
“晚上好,先生。”老板从吧台后面进来。
“晚上好。”他说,接着点杯黑白狗威士忌鸡尾酒。
谈话断断续续地进行。桑德先生曾不止次想跟这个艺术圈人套上近乎,此刻,他尴尬地看着自己啤酒。
“直在跟你朋友们说,”他表面上是在跟老板讲话,实际是说给自己意图中对象听,“最近刚从创作痛苦中挣扎出来。”
“说只要模特没有光着身子,不介意。”华尔先生重复遍,因为他不喜欢自己话被忽视,“但你知道,这里不是艺术家工作室。”艾拉让他别再傻。
“彼特拉克体,”鲍勃说,“和莎士比亚体不样吧,是吗,桑德先生?”
桑德先生吃惊,回答说:“是——是不样。”
“彼特拉克体中,”鲍勃脸已经开始发红,他接着说,“开头是八行,后面是六行。在莎士比亚体中,则是四段[19]四行诗,然后副对句。对吧?”
“亲爱鲍勃!你怎这博学!”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