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很高兴。
[21]蝴蝶式舞台幕,即舞台最前端大幕,拉起时通常呈蝴蝶型。洛玛先生故意用外行不太解说法表述,故弄玄虚,他实际上就是在说,可以在舞台上表演出来。
已经九点零五分,她还没来。鲍勃心头闪过丝念头:她有可能不会来。奇怪是,他真觉得自己不会介意。他几乎感到自己心里希望她不要来。当然,只凭这个念头就意味着他辜负她,还有她对他信任——但现实就是这样。这是人之常情,他想。她已经在他掌控之中,他不再生她气。他甚至可以将她看作是种麻烦……
那,那通关于有女朋友话又是什?哦,对——她若不在,就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今晚要是陪女朋友,反倒会很乏味。
今晚,他正在享受工作——享受着人性,这都是些什胡言乱语可怜傻瓜——桑德先生、洛玛先生、华尔先生,还有“非法操作”,还有所有那些戴着圆顶礼帽、坐在吧台说长道短人,还有雅座区里那些英勇三三两两,密谋着计划,讨论着时事,还底气十足、高傲冷淡地招呼侍者。
人生真是有意思——九点刻。她还没来。他开始留神听门响声。她要是不来,可就真怪,但他预感她不会来。
九点二十分。她以为她在跟他玩什把戏?但他无所谓——这就有意思。要是他从此不再理她,对她点好处也没有——如果他以此作为从这段关系中脱身理由。他想从中脱身吗?不想。但他真无所谓。
答不出来。
“来,看看大哥老婆。”华尔先生说。
“不行不行。”“非法操作”低声说,但华尔先生沉醉在自己论调里,根本察觉不出对方言语里不恭。
“看看她!要是可以话,她简直想穿裤子!”
“别大惊小怪,”“非法操作”说,“别大惊小怪!”
若是为他自己好,现在逃离将是非常明智。但他认为自己不能这做。她爱他。她定是有充分原因才没有来,并且,他必须要给她这次机会。他幻想着,明天早上又会收到封信……
事实上,他已经离不开她。老天!和个站街女纠缠在起——刚刚从别人臂弯里出来站街女。
要是艾拉知道,她会怎想?
要是老板和其他人都知道,他们会怎想?
九点半。现在,她肯定不会来。他非但不介意,还很高兴。
“她会!这是事实!她会去穿裤子!但是说,这不应该!说,女人到底是不是女人?”
这时,鲍勃过来给艾拉下单,华尔先生凑过去:“鲍勃,你在这儿啊!在问呢!女人到底是不是女人?”
鲍勃大胆回答说,据他所知,应该是——然后便大声让艾拉准备两杯黑白狗威士忌。
“但是不止这些,”华尔先生叫道,他想探讨更深刻话题,“爱到底是不是爱?”
这个问题当然更加微妙,但鲍勃始终相信:是——他用托盘端着威士忌回去。华尔先生得到肯定答复,便扭头继续跟“非法操作”聊起来,后者有点晕,两人齐激动地看着他那位大嫂——小叔子带着满腔正义怒火,“非法操作”则摇摇晃晃地努力想把目光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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