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证件都完好无损地存在午夜钟声酒馆。现在!分钟都不能浪费。他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他现在就要去码头,去看看是什状况。现在!立刻!马上!
说来也怪,鲍勃故事,或者至少是他爱情故事到这里就戛然而止:鲍勃出海去。但是这个故事关注不应该是他由此而进行冒险经历或是之后发生在他身上事,而更多应该关注这样个事实:在经历所有这些磨难、失去所有这些曾经拥有东西之后,鲍勃仍然能够以这种方式振作起来,下定决心去出海。
或许正是这种振作和下定决心力量,还有重新站起来努力,才让如此软弱鲍勃展现出某种远比自身更强大东西,然后接纳自己——或许这种东西是他和所有各个种族男人某种共性,而他是其中如此不起眼、不自信,如此痛苦员。
男人就是这样。你可以从出生开始就让他们牢骚满腹,折磨他们。当他们想成为作家时,你可以让他们成为侍者和水手(就像鲍勃这样)。你可以让他们成为情欲奴仆(就像鲍勃和他们当中大多数人样)——软弱、胆怯、恼怒、自负、自私、孱弱,还有恐惧。接下来,等把他们变成这个样子,你就可以用命运各种手段来
不开眼睛。他看着女服务员把他杯盘收走,瞅准个机会赶紧走人,没有留下小费。
他走到黑马克,穿过特拉法加广场,很自然地(部分因为又次无意识地遵从戏剧化常规要求)朝河边走去。他开始感觉好些,头脑也清醒。他设想,假如自己还有点理智,就应该去找警察报案那笔钱被偷事。但他永远也不会这做。那些都属于场噩梦般糟糕过去,他只想从中逃离。再多点点煎熬和焦虑都足以让他完蛋。他不想让任何东西破坏自己绝望心情完美和平静。
他到堤岸边,向威斯敏斯特大桥走去。这是个晴朗清新上午:他从没见过比这更晴朗更清新。他灵魂也因此而感到晴朗和清新,还有宽恕。
从来就不会有别结果。他只是企图得到不可能得到东西,然后失败而已。他相信这不是她错。生存境遇虐待她,使她成为现在样子;贫穷摧毁他,让他没有能力去帮她。他知道自己从来就没有对她产生过什影响,并且永远也不会。他知道切都源于他自己,仅仅是他对自己这渴求执念和狂躁造成种虚弱郎有情妾有意假象。他知道自己各种行动从未惊扰过她堕落心平气和,哪怕秒钟也没有。她其实并没有愚弄他:她太消极,也根本懒得去愚弄他。是他愚弄自己。
这个想法让他舒坦很多。他走到威斯敏斯特大桥。
大本钟正指向七点四十五分。耀眼阳光照亮这个让人惊讶日子。天上片云也没有。满溢河水闪烁着金色光泽,飞快地流淌、翻滚——涌向大海——涌向大海……
大海!大海!大海怎样?
大海!
找到办法——得救!大海!为什不呢?他要回去,就像这滔滔大河样,回到大海里去!回到他年少时大海——浩瀚母亲般大海——奔腾环绕地球大海!
他为什之前没有想到?亲爱上帝啊,他已经在陆上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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