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重点。”马修盯着梅说。梅
这时,身后飘来个男孩声音。
“想象列失控火车。”
“啥?”梅问。
是马修,古怪马修,穿着运动短裤,光着脚。他口罩斜挂在脸上,头高头低。
“想象五个人被绑在铁轨上。”
“在面前没有。”
“那在其他人面前呢?”医生追问。
梅摇摇头。
“也不解他们。”
在那之后,因为紧紧贴在脸上口罩,他们看起来都更像病人。贴着脸颊纸面让梅感觉很热。你能感受到自己在呼吸,你无法不去想它,不去想那飘忽不定节奏,仿佛口罩反而提升而不是降低得病可能性。同时,另种折磨在宿舍中蔓延开来——种梅从未体会过疲倦。
惴惴不安。
她说:“潜伏期可能会很长。”仿佛他们身体是个计时器,这点其实不无道理。“它潜伏得越久,就可能传播得越广。”
轮到梅接受检查时,医生递给她个和自己脸上样口罩,松紧带松松地垂着。
“从现在起,你得每时每刻戴着它。”医生态度像在做实验,仿佛她面对着不是活生生人,而是危险化学制品。
梅看着她脸,如同看着飞机颠簸时乘务员:如果他们继续倒咖啡,并不会出什事——有些骚动只会干扰到没经验或未经训练人。可这个医生脸绷得那紧,像是专业素养,反倒起反作用。“而且你不能和他人有任何肢体接触。不能接吻。”医生接着说,“也不能做爱。”
“天哪。”自习室另个女孩说,“别再是那列该死火车。”
以前远远看着马修时,梅觉得他言行举止中透着种奇异敏捷,他身子定得每天坚持跑步才能那稳健。
“火车径直冲向那些人。”
马修刚在走廊里痛快地跑场,依然满头大汗。梅看到他绺绺乌黑鬈发上挂着汗珠,衬衫也渗出汗水。她还闻到汗味。
“他们为什被绑在铁轨上?”梅问。
她花很长时间从自习室窗子向外看,望着远处闪闪发亮湖泊在烈日下萎缩。水退下后,撒满上千件失物沙滩显露出来:沉没数年几十年前生产帆船,锈得只余模糊轮廓古老卡车……这片曾在她看来如此浪漫风景,忽然让她心神不宁:位列湖畔斜坡边树木生病干枯,树体在死后依然矗立,树枝被火烧得焦黑,树干被甲虫从中吃空,正如生物学教授曾讲解那样。可它们依然屹立不倒,像墓碑样。
她忽然想到卡拉,想到她身体,她骨头。真是荒谬,这种时候卡拉去世糟心事竟也能跳出来打断她思绪。
“你在看什呢?”过会儿,个女孩问,仿佛梅发现什秘密转移注意力消遣,得分享给大伙而不是藏着掖着。
“没什。”
阵风刮起,梅看着风点点吹散写着艾安娜名字粉笔字。
梅脸下子变得火辣辣。有时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孩子。
第二个医生跟在第个医生后面,她是个精神科或类似专业医生。
这位医生向梅询问卡拉死前精神状态:“你室友最近有听到什令她沮丧消息吗?”
“不太解她。”
“她有表现出什消极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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