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接着说:“如果们要走,那越快越好。”距护士再次来给宝宝测体温只剩个小时。
可收拾必需物品要花费很长时间。在摇篮、尿布、干净奶瓶、配方奶粉、包巾、奶嘴和挤奶器全都在后备厢放置好前,喂奶时间又到。这意味着门铃响起那刻,格蕾丝正巧喝完瓶冲泡奶,她眼皮随着最后口奶耷拉下去,她就这样在安妮臂弯里睡着。
本觉得他脸色会透露出他们即将离开秘密。“自然点就好。”安妮在门铃再次响起时轻声说。谎言已经上路。本确保自己在开门前脱下鞋子,这样他就会光着脚应门,像个即将过夜间生活男人。
门阶上站着和以前样护士,可她穿得比以往更加全副武装:连体绿色防护服,纸口罩,延伸到手肘处蓝色手套。
“处理程序直在变化。”她声音从口罩后面传出来。她用手腕后部拂去眼前几根发丝,问:“你们准备好吗?”
“们离开这里吧。”安妮说,“们上车,赶紧走。”
安妮念叨个不停:格蕾丝也许没有被捐献母乳感染,可如果直留在这个小镇,她定会从别途径染上病。
她把格蕾丝衣服堆在床上,折叠打包。
“可他们说们不能离开这里。”本说。
安妮叹口气,沉重而刻意,仿佛她已经和他吵整天。
邻居家房子上标记。“你终于回来。”妻子声音从楼上传来,“打好几个电话。”
“格蕾丝在哪儿?”本问。可孩子就躺在往常地方,侧卧在婴儿床里,睁着蓝色眼睛,生气勃勃。他将女儿温热头凑近自己脸,问:“她还好吗?”她还那小,小到两只手时不时消失在袖子下头。
有时,回想起自己曾不想要孩子,本会感到恐惧。仿佛时间有时会倒流,回到个人生转折点,那时切都能笔勾销,代之以无限可能性。
“邻居得那种病。”安妮说。本感到腹部紧。
“什意思?”本问,可他知道妻子意思。
当看到安妮怀里打盹小女婴时,她轻轻倒抽口气,问:“她睡多久?”
“她吃饱后经常这样。”安妮回答。
“就知道你会这说。”
她语气有些刻薄,还含着些前所未有东西。
“你想留就留下来,反正要带她走。”
只有安妮说得出这样话,仿佛她和孩子依然共住于同个身体里。
她从柜子顶部拉出个手提箱。“让来吧。”本说。她现在不应该抬扛任何东西。
安妮说:“他们刚刚把隔壁父亲抬出来,他不省人事。”
那东西能随风飘荡,从扇开着窗飞入另扇吗?那东西能从不久前刚站在他家门廊上,离宝宝仅几步之遥那个女孩喉咙里飘出来吗?
“还有穿着那种防护服来人。”安妮说,“就是通体塑料,不露丝皮肤,他们应对埃博拉病毒时穿那种。”
“天哪。”
在其他日子,他可能会担心隔壁人家两个女孩,可今天,他满心挂念只有自己女儿。此刻女儿正倚着他胸膛软软地扭动,她免疫系统还未完全成熟。成人身体能快速清除东西可能会在新生儿身体里疯狂肆虐。他晃动着臂弯里女儿,仿佛她需要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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