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抓住要点。”他边说边爬到外头草坪上,仿佛他要甩开她,重获自由。
随后,梅听到他快速踏过干燥树叶,不知跑向何方,只留下林间蛐蛐儿鸣叫、远处直升机旋叶飞旋声,还有她心中寄身别处渴望。
马修离开后,梅哭得撕心裂肺。她想给父母打电话,但她不能哭出来。她在个陌生地方无依无靠,阵麻木感随之而来。
她飘飘忽忽地睡着,或进入类似状态。
就在这时,种陌生感觉来袭:帐篷里除她,似乎还有别东西。
外头排警笛闪而过,微弱红光照亮梅脸。
“两个生命总是胜过个,你是否认识无关紧要。”
“不仅仅认识你。”梅很受伤,他有时也太冷酷,“你意思是,换成你话你不会救?”
“看见没?”马修说,“这就是为什觉得爱不合乎道德,不相信爱。”
想起她认识马修不过几周,她心里惊,有种天崩地裂感觉。
梅反驳道:“们没有在那种环境下工作时应该穿戴口罩和衣服,而且们也没接受过训练。”
马修重重叹口气,在梅身边躺下。帐篷里时无言,叫人为难。
“直在想,”马修说,“觉得你太亲近。”
梅喉头骤然哽,这呼之欲出感情令她惊讶。
“你不也挺亲近吗?”她握住马修手,可马修抽开。
可没人注意到。
“快走吧。”恐惧让梅浑身发热。
可马修不肯走,即便护士开始赶人。
“那走。”梅说。
“那你走吧。”马修说。
“马修
马修又举几个例子,可梅没有听。幸好小帐篷里黑黢黢,他看不见她眼泪,可眼泪来得又快又凶,她藏不住太久。也许她根本不解这个男孩,她都开始呜咽,他都不过来安慰下。
“就是这个意思,你对太亲近。”马修说。
梅忽然无比想念自己父母,孤单童年旧时记忆重现:至少父母直很关心她情绪变化。
“你怎这不近人情?”
听这话,马修拉开帐篷拉链。
“那问你。”马修开口道。梅能从他语气中知晓他又要讲些抽象东西,举些他在哲学书中读到过例子。大晚上刻不停地谈逻辑,时不时地分析伦理道德,实在是很累人。
马修问:“如果溺水,同时边上两个陌生人也溺水,如果你得选择要救还是救他们俩,你怎选?选呢,还是两个陌生人?”
“你怎想?”梅问。
她知道马修想让她说什,但这不是她真心话。你……当然会救你。这几周来,她直不敢把爱大声说出来,可现在她觉得说出来才对。
“可那是错误选择。”马修说。
梅走出去,沐浴在户外阳光下,放松与愧疚之情相互交织,涌上心头。他真让人恼火,这个大男孩,太勇敢又太鲁莽——要是他俩病倒,那岂不是更糟。
夜深马修才回到院子里,帐篷拉链拉开声音吵醒梅。
“请别再这做。”梅说。
但马修仍因干天关乎他人生死事而激动得颤抖不已。
他说:“你想想,那些孩子人生还将迎来多少年,他们命比起成人更值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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