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没有查出来。”萧仲伯哽咽着,看着碑前身影。
萧厉俯身触碰石碑,捻去碑角灰尘,唇角微掀,无声念叨句什。
他回头看萧仲伯眼,萧仲伯被他浸血般眼神吓得后退步,他看着萧厉转
在棺木既然入土前刻,柄长刀直刺于墓碑之上,“看谁敢!”
萧厉踏马而行,吹着唢呐人们纷纷避让,场面瞬间团乱麻。
萧仲伯狼狈地被侍卫护着避开马蹄,“萧厉!你发什疯!”
刚说完便被下马萧厉把抓住衣领,看清萧厉面目时,萧仲伯悚然惊,面前人墨绿眼瞳已被血染红,神情可怖地宛如修罗。
萧仲伯毫不怀疑,此刻,萧厉想杀他。
不可能。“谁?”萧厉慢慢收回手,声音低哑到模糊。
“沈家沈瑾,”皇帝此前与萧厉做交易,自然是知道他们关系不同,“也是方才得知,你……”
皇帝所知消息,必定是真,无人敢欺君。
不可能。萧厉抬眸看皇帝眼,“是何原因?”
不可能,这世上没人能要沈怀玉命。
几日就来乾坤宫和朕起下下棋吧。”
萧厉下颚猝然紧绷,他缓缓回身,“是。”
但他没有料到,他还未找到沈怀玉时,宫外便传来对方已毙命消息,就连后事都无人敢出面,唯恐殃及池鱼。
只有身为昔日友人萧仲伯,替他立个无字碑,让这沈家公子,走个体面。
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萧厉正在殿中与皇帝对弈,匆匆进来太监在皇帝身边耳语几句。
萧仲伯闭上眼大吼,“不管你再如何闹!他已经回不来!他这些日子受人凌辱挨饿受累时候你又在哪?!你现在闹什闹!他死!他回不来!”
“他前几日被人陷害杀个贼人,被府衙抓进监狱,遭受酷刑,受尽折磨……找到他时候,他浑身都是血。”
棺盖被萧厉刀劈开,里面尸体周身焦黑,“他同他父亲样,死在火里,死在自己手中……”
萧仲伯看着那具尸体,通红双眼,泪水大滴大滴地落下,“发现时,火势已经无法挽回…”
“谁干?”萧厉放下长刀,将刀身寸寸地插入无字碑墓旁。
他声音分明是平静,滴血泪却突然从眼中滑落,滴在白玉棋盘上。
在皇帝惊愕眼神中,萧厉起身,哑声道,“他在哪?”
他低垂着眼睑,看不清神色,皇帝却莫名从中感受到些许紧绷之意,“……他在仲伯府中,算算时辰,应当已经快入土。”
萧厉告别后大踏步走出殿门,从侍从手中拿起进殿时被卸下佩刀,他骑上快马,直奔萧仲伯府邸。
唢呐声在空中飘扬,灵柩队伍快不过萧厉马匹。
皇帝讶然地看萧厉眼,萧厉直觉有什事发生,不动声色地拾起枚棋子。
“也是可惜,”皇帝长叹口气,“厉儿,沈家那位长子,于今晨在场大火中去。尸体已被仲伯收敛在棺中”
“铮!”棋子坠落棋盘。
萧厉指尖凝滞,连带着周身血液,他甚至有些听不清皇帝忽远忽近声音。
三魂七魄被固定在这凡躯之内,筋骨寸寸断裂,心脏爆裂化为血水,裹挟冲荡着困于身躯中无声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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