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玉看着萧厉,萧厉抬起头,唇缝上还沾有丝鲜红血迹,配上那墨绿异瞳,就像是深山里专食人精气妖精山鬼。
“嗯?”他舌尖吐露,舔走那丝血迹。
沈怀玉猛地抽回手,粘腻触感犹如附骨之疽,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你
果不其然,滴雨水滴在他颊边,随后“哗啦”声响起,在感受到雨水后萧厉就立马脱下外衣罩在沈怀玉头上,拉着他轻车熟路往旁山洞里跑。
这雨实在来得太快,泥路湿滑,沈怀玉脚步不稳,踉跄着往旁边倒去,萧厉眼疾手快地抱住他。
但路边灌木丛枝干划破沈怀玉手背,他忍着痛将手掩在袖中。
好在那山洞不算远,只不过以往萧厉人避雨时绰绰有余山洞内,如今两人并肩而坐,空间略显局促。
萧厉将湿漉漉外衣搭在旁石头上,突然闻到股血腥之气,他脸色沉,“你受伤?”
沈怀玉淡淡地应声。
“怀玉,你喜欢这里吗?如果带你离开,你愿意吗?”萧厉没有看他。
不喜欢。
“萧厉,你当知道身陷囹圄,身不由己。”沈怀玉点到即止。
萧厉早已知道他答案,只是不甘心地想要再问问罢,自己如今掌管锦衣阁,早已不是说走便能走自由身。
着萧厉动作,他蹲下身,拔走棵草。
萧厉瞧见制止道,“这里泥土会将你衣摆弄脏,怀玉站着就好,很快就拔完。”
沈怀玉没有听他话,“无事,来见长辈,总是要表示些诚意,这是礼数。”
萧厉不再劝阻,他看着石碑上阿兰二字,母亲,这就是心上人,是见过最好看人,也是喜欢人。将他带来见你,想,您也会喜欢他。
碑旁柳枝微微拂动,就像是隔世回应。
沈怀玉慢吞吞地将藏在衣袖里受伤手背拿出,“不妨事,只是破点皮。”
他口中“破点皮”手背上,指长伤口处正缓缓渗透出血迹。
沈怀玉正想收回手,手腕便被萧厉握住,几乎是拖到他面前,萧厉低头,伸舌舔走渗出血。
温热粗糙触感落在手背上,沈怀玉时惊得忘记抽回,他脸颊发烫,直到被风吹斜雨丝落在他脸上,这微凉之感才使他回神。
“殿下!”
又或者,生于宫墙内,本就没有自由身。
不追逐权势,便会被碾于权下。
两人对完话后,又安静下来,萧厉起身后向沈怀玉伸出手,“走吧,该回去。”
山路崎岖,萧厉自始至终都牵着沈怀玉。
可惜天公不作美,不过片刻,正在半山腰萧厉就见天上乌云密布,心道坏,恐有大雨。
萧厉唇角微弯,拂衣跪在石碑前,头微低下,从沈怀玉角度看去,只能看到点肃穆侧颜。
沈怀玉垂眸看着那石碑,它就静静地伫立于此,他突然想到自己父亲,罪臣不配下土安葬,都是由牢狱丢进焚炉便草草事。自己如今,连个祭拜地方都没有。
萧厉衣袖被拂开,沈怀玉跪在他身旁。
说来好笑,他们二人前来祭拜,连香与纸钱都没带,就这干巴巴地跪着。
“母亲是胡人,她从来都不喜这里规矩,”萧厉突然道,“所以想,她应当也不会喜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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