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
纸条？
顾勉毫不犹豫地蹲下，捡起这张白纸。
看起来是从个本子撕下边角，边缘如齿轮般不平，上面写着
串数字，“1”开头。
顾勉数
数，刚好11个数字，极大可能是电话号码。
“如溪哥。”
顾勉：“……”
“嗯，下次不会。”
谢如溪叹气，“早知道……
今天给你留点面条。”
顾勉抬眼，“不用，这次只是忘时间。”
“但外卖不健康啊。”谢如溪又说。
哦，还有——是个忘恩负义人渣神经病。
顾勉指尖轻敲沙发皮面，眼眸阖起，暂且不说怎
让谢如溪谈场永不分手恋爱，当务之急，要先把对方和人渣发展苗头扼杀到摇篮里。
扼杀……他细细琢磨，大抵有想法。
咔哒——忽然传来门锁扭动声音。
谢如溪踏进玄关，惊讶地说：“小勉？怎不开大灯？”
哦，中午对方还发信息，让他用清水泡过五指毛桃，晚点回来要用。
现在……
顾勉滑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时间【20:56】。
他冷静地思考，谢如溪是个很有规划人，极少会中途改变计划。
除非遇到什“意外”。
他说：“如溪哥，你掉东西。”
，边吃边打开外卖软件。
咔嚓咔嚓——威化饼干咬碎声音清脆而有节律。
屏幕蓝光幽幽照亮顾勉面容，斜侧方看过去，眉骨挺，鼻梁直，眼窝深凹，薄唇抿着，鼻尖到下巴弧度形成黄金比例线。
他挑家不远不近外卖下单，显示三十分钟左右到。
顾勉抛开手机，连着吃几块威化，嗓子眼有点干，还有些腻味。
“嗯？”谢如溪转头，人呢？
“你掉……”
声音从下面传来，谢如溪低头，脚边团黑影。
他被吓跳，连退几步，“你干嘛？”
顾勉慢慢起身，指腹捏着那张白纸，递过去。
顾勉跟在谢如溪后面，神思游移，随口应几声。
“如溪哥，今天看展有趣吗？”
“唔，还行。”谢如溪进门后，觉得有点热，顺手脱外套。
顾勉还在想，如何委婉询问对方今天发生事，忽然，地上掉落张纸片。
他眼睛眯起，脑海里瞬间闪过某个念头。
“如溪哥。”顾勉应声，顿顿，“哦，忘。”
谢如溪连按几个开关，客厅瞬间明晃晃，屋子里所有东西纤毫毕现。
他注意到茶几残留饼干包装袋，眉心微蹙，“你没吃晚饭？”
“快，外卖在路上。”
谢如溪不赞同地看着他，“外卖本来就不健康，你还不按时吃。”
在顾勉看来，能让谢如溪产生“意外”，十有八九是——
上辈子那个人渣。
顾勉皱眉，难道是今天这个展认识？
他回忆谢如溪无意谈及“人渣”时只言片语，大抵推断几个关键词。
实习中程、初遇艺术展、搭讪纸条、同校学弟、四岁差。
他倒杯温水喝，喉咙总算舒服。
——谢如溪还没回来。
顾勉脑海闪过这个念头，指关节曲起，抵靠着侧脸。
他记得早上时候，对方说这个展结束得很快，下午想回来继续凿石头。
——谢如溪毕业设计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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