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某姿态。
当疲惫不堪成为人存在方式时,它会将切行动汇集,直至触到存在尽头边缘。像切侥幸之事样,作为种存在方式它只有种结局:种切都终将止于疲惫不堪可能。
就这样,疲惫不堪之人发现自己精力又次被浪费。睡眠本应是疲惫解药,却也总让她们失望。睡眠充满梦劳作,往往招致更多睡眠,进而招致更多疲惫,疲惫又招致更多疲惫,对这些愈积愈多疲惫,仅有睡眠做解药几乎从来都不够。
倘若圣徒是众人中最擅长受苦人,那疲惫不堪之人就是圣徒。她们所擅长受是身体与时间在那势不可挡又迷乱不清慢性折磨中相互冲突所致苦——每小时都被放大,超出生理节律边界,在以刻钟计算日程安排中被翻为四倍,被番茄钟工作法划界,被非法入侵,被错失恐惧症要挟,被化为生产力。疲惫不堪之人是以肉身为形证据,证实分秒是如何被曲解作个个金融帝国,也证实个个身体是如何被曲解作件件乐器,同时奏响千篇服从指挥乐章。
们无法丈量精神,因为它并不真实存在,至少不以物质形式存在,但当们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虚弱时,它又变得真实起来。然而,无论个疲惫不堪之人觉得自己多面目模糊,多不似活着,她身体看上去依旧像是个身体,不显眼却仍有生气,仿佛总可以再多努把力,也可以进步提高和补救,可以有所追求,有所创作。
们从来不是自己精神容器。没有人身体上标记着刻度。没有人知道们曾经多无拘无束,或者可以多无拘无束。仅凭注视,没人知道存在曾经是何等感受,如今是何等不同,从前们是多完整,如今又如何被消耗殆尽。空杯子告诉们水不见。若要显得消耗殆尽,身体必须得看上去像是某种特定生命包装,先报出其内部资源原先大致量度,再提供资源全被用尽证据。
疲惫不堪之人已被“用完耗尽”,但看上去从来并非如此,如同这工具化世界中切其他人、事、物样,她们只会被视为可能被消耗过。耗尽之物大多是能被容纳物质或物体,并且,它们被耗尽形态往往是通过它们与容器对比显现出来。或许,个能被耗尽物件只有在完全消失时候才算是真不存在,这也许是因为能被耗尽物件在使用时往往有显而易见变化,比如食物、肥皂或汽油。反之,湿垃圾桶内部永远是黑暗。
疲惫不堪之人之所以看上去疲惫不堪,是因为她们看上去没在努力,哪怕使得她们疲惫不堪正是她们付出千辛万苦努力。只有对比才显得出变化,们只在想起她们曾经充满活力样子时才会对她们说“你看上去累坏”。这话意思是,你曾经看上去还好,但如今你看上去消瘦憔悴,你有眼袋,你脸浮肿得五官都变形,你走路拖泥带水没有精神,你好像用尽力气才将头顶在肩上,你头脑不太清醒,你时常莫名大发雷霆,你太容易掉眼泪,你说话都词不达意,你哭着说“累”,说“已经精疲力竭”,你哭泣,是因为自己实在太过疲惫。
个疲惫不堪之人若想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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