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就这样被自己随意挥霍。
最可笑是。
在这场交易中,邱文兴得到报酬,昙燃获得安全。
只有他傻愣愣捧出颗真心。
最后却被践踏得无所有。
抹不掉。
剜不去。
心脏痛得快要裂开,信息腺也因为萎缩而抽疼着。
偏偏这样,那股琥珀木质气息还要不断地折磨他。
陶言蹊喘着气。
现实锋利如刀割。
他多痛恨自己不适时清醒和理智,以至于这快就梳理清来龙去脉。
即使沉浸在被蒙蔽虚妄快乐里,都比这刻清明痛苦幸福得多。
为什自己不能再蠢些呢?
牙齿碾磨着唇瓣,娇嫩肌肤破皮流血。
他掀开被子,蜗牛般把自己层层包裹起来。
“那你好好休息,今晚就是皇家晚宴,也得回去准备准备。粥在厨房里,会记得吃。”
苏茸没办法,心知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上什忙,只能絮絮叮嘱:
“切还没到不可挽回时候,今晚正好是个机会,咱们可以趁机给将军吹吹风,说不准能解决燃哥问题。”
“……”
虽然手术时昏迷着,但那种锥心刻骨疼痛还是让他有所感知。
“你右肺上芯片已经取出来,就差那几分钟,它就爆炸……队长你怎会做这冒险事?真是吓死们!”
穿着白色洛丽塔裙,黑发
身体疼痛并不能减弱内心苦涩。
陶言蹊无神地睁着眼,想到自己无法治愈触敏热,正在萎缩中信息腺,以及所剩无几家底。
内心满满当当地充斥着绝望。
也许……是真走投无路。
“这次,该怎办呢?”
“言蹊,言蹊,你怎?”
苏茸叫好几声,才勉强唤回陶言蹊神志。
“你别太担心,宴西辞说目前通缉令还是内部,距离彻底公开还有段日子,们有充分时间应对。”
他试图让陶言蹊振作起来。
但不论他说什,都激不起那双乌黑眸子里丝微澜。
“妈妈……”
陶言蹊攥着戒指,死死抵住心口位置。
对不起。
此去经年,那个孩子还是太没用。
甚至连你拼尽所有留给他切也存不住。
眼角又没用地被泪水浸湿。
他颤抖着,从晶环里取出那枚鸽血石戒指。
它是妈妈留给自己遗物。
里面百万晶币存款。
或许是她多年没日没夜地工作才挣到。
他却完全感受不到痛。
甚至觉得,口腔里蔓延开血腥气。
才能暂时让他从那股致命旷野气息里解脱。
怎能如此……
昙燃明明已经不在这里,他味道却如同痼疾般。
依旧无人回应。
“那,就先回去。”
他隔着被褥拍拍蜷缩着人,起身离开。
关门声音隔出室静寂。
陶言蹊紧紧地抱住双臂,身体却越来越冷,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小小声地、哽咽地说道。
……
“队长,你醒?”
眼睫颤动,男人缓缓睁开眼。
清醒后,他第反应就是去摸前胸伤口。
眼泪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
干涸泪痕凝在脸上,扯得皮肤生疼。
陶言蹊发狠似揉着眼。
直到眼周片通红。
“对不起,想……个人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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