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常穿裙子,肚子有没有隆起,不大看得出来。”袁朗道,“公子既如此说,想是亲眼见过,那她应该是怀孕吧。”
刘克庄根本没有亲眼见过月娘肚子隆起多少,甚至连月娘长什模样都没见过,这些话都是从望湖客邸那个叫周老幺杂役口中打听来。宋慈同样没见过月娘,平时所见孕妇,都是挺着肚子,至于怀胎四五个月时肚子显不显眼,倒还真没注意过。宋慈不禁想起年少时,父亲宋巩刚接触刑狱那会儿,为研习验尸断狱,不但求教于经验丰富仵作行人,还收集许多关于刑狱、医学书籍,这些书籍被藏在床底箱子里,宋慈那时已下定决心追查母亲之死,背着父亲学习验尸断狱,偷偷将箱子里书找出来翻阅。他记得在本名为《五藏神》书中,有关于胎儿大小记载,说“怀胎月如白露,二月如桃花,三月男女分,四月形象具,五月筋骨成……”照此说法,怀胎四五个月时,肚子隆起程度应该是很明显。但袁朗回答也有道理,月娘常穿裙子,裙子大都宽松,若不仔细盯着肚子看,多半便看不出端倪。
“月娘被轿子抬走时,”宋慈忽然问道,“她穿什样衣物,戴什样首饰?”
“记得当时她穿着彩裙,首饰和平日里样,头上支红色珠钗,还戴着对蓝色耳环。”
“她身上有没有什特殊之处,比如脸上有没有痣,又或是有没有疤痕,能让人眼便能辨认出来地方?”
。当时去前楼搬东西,看见她。她被轿子接走后,就没再回来。”
“有轿子接走她?你可知她被接去何处?”
“不知道。”
“为何人人都说她是借口祈福私逃?”
“云妈妈是这说,大家也都这说。”
袁朗想想,应道:“她脚面上有块发红疤痕,像是被烧伤过。”
“你怎知她脚面上有烧伤?”脚算是女人身上较为隐秘之处,通常都藏在鞋袜之中,不会在外人面
刘克庄旁听至此,心想月娘当晚出现在望湖客邸,那当时接走她轿子,十有八九是将她抬去望湖客邸,后来不知客邸里发生什事,她突然慌慌张张地逃走,又被韩㣉家丁追击,这幕正巧被叶籁看见,再后来她便失踪,也可能不是失踪而是死,只是此事牵扯到韩㣉,云妈妈才要所有知情之人加以隐瞒,说月娘是祈福私逃。刘克庄心下明,暗道:“看来只要找云妈妈问话,撬开这个鸨母嘴,就能知道月娘失踪真相。”
刘克庄如此暗想之时,旁赵之杰也在暗自思虑。赵之杰不明白宋慈明明要查是虫娘案子,为何总是围绕个名叫月娘角妓不断发问,心想宋慈莫非是见他在场,是以故意不问虫娘事。他心中虽有疑惑,却始终默不作声。他想在虫娘案子上挑战宋人,早已将宋慈视作竞争对手。面对竞争对手,他当然要不露声色,打定主意旁听到底,待宋慈离开后,他再找袁朗另行问话。
只听宋慈问道:“月娘可怀有身孕?”
袁朗摇头道:“没听说。”
“怎可能没听说?”刘克庄接口道,“她肚子明明隆起,像怀胎四五个月样子,应该眼就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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