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都拿回去吧。”杨次山指下身旁六只锦盒。
刘克庄却不上前取回锦盒,恭恭敬敬地退出偏厅,跟着下人,离开太尉府。
但他不是真正地离开,而是在附近找家酒楼,于楼上窗边
“正是。”
“宋慈不是提刑干办吗?”杨次山故作不知,“他怎会蒙冤入狱?”
刘克庄如实说宋慈入狱经过,丝毫没有隐瞒这切是他刘克庄轻信人言,心急查案,落入韩㣉设下圈套所致。
杨次山听罢,道:“宋慈入狱,你为何要来找?”
刘克庄没有提及宋慈留字事,道:“时下朝堂上下,只有太尉能救宋慈。”
内河东潞城、陵川和壶关,高丽出产人参更是稀少至极,要走海路才能运至临安,这些都是诸参上品,常作为上贡皇室之物,民间甚是难得。杨次山向这些礼品瞧眼,看着刘克庄道:“你是刘弥正公子?”
“是。”
“与刘公素有旧交,他离京数载,可还安好?”
“家父在外数年,切都好,只是常追忆故人旧事,多提起太尉高风亮节。学生入京求学时,家父特意嘱咐,让学生到临安后,定要记得来拜见太尉。”刘克庄这话倒是没说谎,他来临安求学时,刘弥正给他许多钱财,让他到临安后,记得抽空拜访那些与刘弥正曾有过旧交*员,其中便有杨次山,只是他全然没当回事,来临安后行素,没拜访过任何*员,直到这次来到太尉府。他说着将装有上品诸参四只锦盒奉上。
“刘公费心,你来就行,这些礼品就不必。”
杨次山轻咳两声,道:“你知道韩㣉是谁吧?”
“知道,”刘克庄道,“他是韩太师之子。”
“他不但是韩太师之子,还是独子。”杨次山徐徐说道,“宋慈为人处事,素有所闻,对他也算颇为欣赏,可他奉韩太师之命查案,却查到韩太师府上,证据不足便妄言韩㣉杀人。韩太师乃股肱之臣,深得圣上信任,虽是太尉,却也无能为力。”又是几声轻咳,道:“送客吧。”
门外立刻有下人进来,请刘克庄移步。
刘克庄也不多言,向杨次山作揖行礼,道:“既是如此,那就叨扰太尉,学生告辞。”
刘克庄将四只锦盒放在杨次山身旁方桌上,又打开剩下两只锦盒,里面各有幅书画卷轴,道:“听闻皇后娘娘精于经史,好于书画,这里有黄庭坚和李唐真迹各幅,特来献上。”
黄庭坚乃百余年前书法名家,李唐则是高宗年间画院待诏,以山水画闻名于世。杨次山没想到刘克庄不但给他送礼,居然还给杨皇后送礼,所送之礼都是贵重之物,知他定然有事相求,而且不是小事,道:“你有何事,直说吧。”
刘克庄将两只锦盒放在方桌上,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太尉既然问起,学生不敢隐瞒。学生在太学有同斋好友,名叫宋慈,他遭人陷害,蒙冤入狱,学生特来求太尉相救。”
杨岐山听刘克庄提及宋慈名字,顿时想起宋慈破岳祠案时,刘克庄就在宋慈身边,难怪看起来如此眼熟。他脸色沉,很是不悦。
“宋慈?”杨次山倒是神色如常,“是前不久那位破岳祠案宋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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