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杰却微微摇头:“不奇怪。”
“不奇怪?”完颜良弼不解。
“是啊,人在遭遇困境、身陷绝望之时,倘若突然看见个深为信赖人,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能从此人身上获得救助,脸上流露出喜色,表现出高兴,又有什可奇怪呢?你说是吧,袁朗。”赵之杰说完这话,目光转,看向直被完颜良弼押着袁朗。
袁朗直低着头,什话也不说,哪怕被赵之杰叫到名字,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赵之杰指着袁朗道:“这位袁朗,是熙春楼厨役,熙春楼中有角妓,唤作月娘,与他关系非同般。虫娘在熙春楼时,与月娘情同姐妹,因为袁朗与月娘关系,虫娘直将袁朗视作值得信赖人,两人之间私交甚好。虫娘准备与夏无羁私奔时,为将自己留在熙春楼中金银首饰取出来,找到这位袁朗相助。”他抬起双手,在身前环,“这大包金银首饰,都是经袁朗之手收拾好,足见虫娘对袁朗有多放心。虫娘还曾对夏无羁说过,熙春楼中只有袁朗肯真心实意地帮她,还会替她保守秘密,不对鸨母透露她私奔事。虫娘对袁朗如此信任,途经清波门时正是因为看见袁朗,她才会突然面露喜色,自行下车,去寻袁朗相助。”
裙被撕破,半只袖子也没,看起来像是刚遭人欺辱过。她神色惊慌,说有人要害她,求救她。”
“虫娘被韩公子抓入丰乐楼后,有没有遭受欺辱,不敢妄下断言。”赵之杰道,“但据所知,虫娘尸体阴门处有损伤,再加上她逃出丰乐楼时披头散发,衣裙破裂,她在丰乐楼上遭遇,可想而知。”
韩㣉听赵之杰上来便说道自己,直强行忍着,听到此处,实在忍不下去,道:“虫娘之死与毫不相干,你这金国蛮子,少来……”
“住口。”长时间沉默无声韩侂胄,忽然吐出这两个字。
韩㣉把没说完话咽下去,恨恨地瞪赵之杰眼。
“袁朗,初四那晚,你可是在清波门?”赵师睪听到这里,向袁朗问道。
袁朗仍是不应声,便如没听见般。
赵师睪“咦”声,道:“问你话呢,你是哑巴吗?赵正使,你说这袁朗当时在清波门,可有凭证?”
“梅氏榻房有对桑姓父女,初四那晚在清波门外摆摊做
“赵正使,犬子无知,多有冒犯。”韩侂胄声音沉稳,“你接着说。”
赵之杰道:“韩太师客气。韩公子方才话,倒也没有说错,虫娘之死确与他无关。当时韩公子派家丁追赶虫娘,完颜副使故意指错方向,让那些家丁追去涌金门,完颜副使则将虫娘藏在马车上,从南边清波门入城,由此让虫娘逃过劫。可是入清波门时,虫娘却突然要求马车停下,接着便自行下车离开。虫娘下车时又是何模样,完颜副使,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完颜良弼应道,“虫娘路上不断掀起车帘向后张望,生怕有人追来,等马车到清波门时,她突然要下车。她原本惊魂不定,很是担惊受怕,下车之时,却突然笑,看起来倒很高兴。”
“你是说,虫娘下马车时,脸上带有喜色?”
“是啊,她面带喜色,弄得好生费解,直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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