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阿大并没有回家,而是打着灯笼沿路往回走,想找找那张多出来行在会子掉在何处。沿路行人颇多,行在会子若是掉在途中,只怕早已被人捡去,只有指望行在会子是之前在净慈报恩寺后山收拾锄头器具时遗失,那还有可能找到。
他路找回净慈报恩寺后山,个人提着孤灯,走进后山密林,回到虫娘、虫惜和袁晴坟墓前。他在坟墓附近找寻阵,居然真让他在旁枯草丛里找到那张行在会子。行在会子夹在枯草间,没有被风吹走,居然失而复得。他欣喜万分,正要伸手去捡。
就在这时,片死寂密林之中,忽然响起窸窸窣窣声音。
后山密林大多是坟地,本就格外阴森,这阵突如其来细碎声响,令葛阿大下子汗毛倒竖。
“是谁?”葛阿大举起灯笼,朝声音来处照,那里是片土坡,没照见人,只照见个圆滚滚东西。他挨近几步,却见那圆滚滚东西是个人头,个已成骷髅人头。
则交给带头劳力揣着,收拾好锄头器具,结伴下山,打算用这张多出来行在会子,找家酒楼好好地吃喝顿。
这顿吃喝选在清波门入城不远家小酒肆,也就是此前刘克庄和叶籁久别重逢青梅酒肆,点几样酒菜,筛几碗青梅酒,众劳力吃喝吹嘘,转眼天便黑尽。
带头劳力姓葛,唤作葛阿大,众劳力之中,就数他嗓门最大,话最多。两碗酒下肚,葛阿大话匣子打开,说起他昨晚遇到件怪事:“你们不知道,侍郎桥那地方闹鬼啊。昨天夜里,手痒去柜坊,带去钱输个精光,离开时又背运得很,明明白天还晴着,夜里却下起雨。在柜坊借把伞,回家时从侍郎桥路过。当时已是后半夜,路上明明没有人,可刚到桥头,身后忽然响起踢嗒、踢嗒、踢嗒声音。那听就是木屐声,可大冬天,谁会穿木屐啊?当时桥头店铺还点着灯笼,就看见身边突然多出道影子,那影子左摇,右晃,居然只有身子,没有脑袋!吓得躲在伞里不敢回头,假装没看见,硬着头皮往桥上走。结果那影子跟上来,嗖下钻进伞里,紧挨着。可不敢转头,慌乱之中,灵机动,往身边用力挤,扑通声,那影子被挤下河去。顾不那多,慌忙跑掉。”
众劳力开始听得胆战心惊,听到最后却都笑起来,道:“不知是哪个倒霉蛋子,想借你伞避雨吧,让你给挤河里去。”
葛阿大道:“真是闹鬼,那影子没有脑袋!你们若不信,自己去侍郎桥走走。”
这个骷髅人头没有身子,
众劳力起哄道:“走就走,谁会怕?起看鬼去喽!”说着叫来酒保结账。
多出来那张行在会子由葛阿大揣着,可他往怀里摸,霎时间愣住。他翻遍全身口袋,只有张行在会子,那是他应得酬劳,多出来那张却怎也找不着。
“葛阿大,你可别想赖账。”众劳力都道。
“谁说要赖账?”葛阿大很是气恼,掏出自己那张行在会子,当场付钱,“你们爱信不信,要去自己去,不去!”
众劳力都笑着打圆场,葛阿大却气不消,从酒肆里出来,个人气冲冲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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