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16年间,最能够慰藉鄂尔泰心灵大概就是在他供养下,五弟鄂尔奇成功考上举人,接着考上进士,也进翰林院。说实话,鄂尔泰和弟弟早年间生活是颇为惨淡,即便后来鄂尔泰位高权重时
谨慎,还从不攀附权贵。
在中国古代,父亲气质往往会影响儿子生。因此,鄂尔泰童年在某种程度上就是鄂拜翻版。你爷爷死得早,咱们家虽是满洲出身,但比不那些名门望族,想活下去,不靠别,只能靠读书。于是,鄂尔泰6岁上学时就被鄂拜要求日夜背诵四书五经;8岁开始学习儒家义理和写作,阐述圣贤理念。可以说,在“鸡娃”这件事上,鄂拜可能是比康熙折腾老二胤礽还要激进。
大家可能不解,鄂拜其实是有6个儿子,鄂尔泰排行第四。但很可惜,鄂尔泰前面3个哥哥,二哥夭折,大哥和三哥又不是读书料,天分有限。于是,鄂尔泰就必须加倍努力,方面是为自己能出人头地,另方面也是为给后面两个弟弟树立榜样。接着,鄂尔泰童年生活就变得“从不知有嬉戏事,自幼言笑不苟”。虽然只有短短十几个字,但们完全可以想象,鄂尔泰从出生开始,便背负着异于常人压力和负担在学习和拼搏。
而鄂尔泰努力和付出,不能说是没有回报,因为他儒学功底真很深厚,甚至要超过很多同龄汉族学生。在康熙三十七年(1698),也就是鄂尔泰19岁那年,时任顺天府学政李光地在考查学子功课时见到鄂尔泰卷子,说他未来必会成为国家重臣——
李文贞公科试,得公卷,大加称赏。……语竟日,以国器目之。
“语竟日”,就是说李光地夸鄂尔泰夸整天。而鄂尔泰也确实争气,年后,年仅20岁鄂尔泰就考中举人。然而,就在人们以为前途无量鄂尔泰未来会继续读书,日后考进士、入翰林时候,个意外却发生。
21岁时,鄂尔泰突然放弃学业,进宫当名正五品三等侍卫,直接断送自己前程。史书中并没有记载出现这次变故原因。个猜测是,出现这个变故很有可能是因为鄂尔泰父亲鄂拜在这年去世,家里失去经济来源。于是,在这个时候,就必须要有个人去挣钱养家。而出于照顾弟弟需要,鄂尔泰被迫放弃学业,通过清朝针对满洲官宦家庭特殊政策,谋个小侍卫差使来挣钱养家。
可鄂拜生前没有攀附过任何达官显贵,鄂尔泰本人也直在闷头读书,所以他们家是不具备任何政治资源和官场靠山。以至于,鄂尔泰个20岁就中举满洲学霸,最后却在只要是个满洲子弟就能干三等侍卫职位上,待整整16年。从21岁到37岁,鄂尔泰生命中最宝贵时光,就这样在日复日巡逻与站岗中蹉跎过去。如此16年,毫无疑问是鄂尔泰人生最低谷。只是,有时往往越是在低谷,越能看出个人品质。那鄂尔泰在当侍卫时,他都干些什呢?
公侍卫时,每直内庭,时出怀中所携古文、时文各册,手不释卷,竟夜忘寝。
哪怕永远都只能当个侍卫,也不会放弃读书这件事,因为这是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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