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说看到看到。麻烦您轻点儿。闹心。
“手环上可以调节模式,轻点儿重点儿都成。”那是吴均画外音。
摸索到手环上开关,直接按到底。声音与光线渐渐收拢,淡出。地板上没有多出粒灰尘。
“晕吧?正常。慢慢来,玩这个人没有不上瘾。”
“上瘾,是不是就得跟着你们茬茬地升级装备?你们这些游戏商,成天就是琢磨怎让人倾家荡产。”
用眼睛听到你声音。
没错,必须是听到。用眼睛。吴均在手腕上调节手环长度时候,字顿地强调。窗台上镜子反射阳光,把窗外树枝暗影打在他右侧脸颊和脖子上。阵急风,镜面在架子上转个角度。原本灰黑色条纹,散落成斑点,就好像他凭空起片皮疹。
只有齐南雁才会把梳妆镜搁在窗台上。她坐在窗前托着颧骨照镜子时候,常常怀疑——她是想看见镜子里自己,还是想被窗外什人看见。
“都是特殊材质。你感受下。使劲儿感受。耳蜗和内置无线耳机,眼球和隐形眼镜,手环和手腕,是不是好像连成体?咱们小时候语文课上学过什叫‘通感’吧?这就是。你要是没有用眼睛听到声音感觉,质量就算不过关。”
“当然有装备。传感器可以精密联接你浑身上下每个敏感部位。”吴均目光往胯下只瞟眼,便迅速挪开,“你放心,你那套终身免费提供。不过,相信,玩这个游戏要诀就是,尽量把第阶段拉长。享受你不需要传感器时光。”
十年前,从吴均设计第个游戏进入内测开始,就是他试验品。头脑清醒,口味挑剔,入戏和出戏速度都高于平均水准。致瘾阈值高——实际上,不记得对任何虚拟现实游戏上过瘾。不相信这个看起来既滑稽又粗糙新玩意儿,能改变纪录。
“你意思是,这个女人,这个叫什‘全息投影’玩意儿
耳蜗、眼球和手腕都是凉飕飕。这凉意缓慢地、蜿蜒地向内渗透。除此之外,确实没有什异物感。吴均嘴角控制着渐渐泛起得意,在手机和电脑上挨个设置通。“所有数据,都装得下,绰绰有余。”他说,“你手环,相当于贴身终端,无线远程遥控。”
这并没有什特别,想。好几年以前,人们就开始戴着这样手环跑步。
“特别地方在这里。”吴均打开手环开关,让用不同音量咳嗽三遍。采样,设置,再采样。最后声咳嗽格外庄严,于是眼前唰地出现片光,这光几乎与咳嗽同步,仿佛顺着喉咙口滑下来,罩住右前方空地。
事后想起来,电流静静掠过咝咝声应该是从耳机里发出来。而却觉得这声音来自前方,它飞快地填充视觉空隙,居然有某种不断变化形状。有形状声音浸湿在眼前大片光晕里,被染上某种介于淡紫与浅粉之间颜色。
“你有没有看到?听到声音?”柔软低沉、带着拖腔女声把光聚拢起来,女人轮廓逐渐清晰。嘴唇线条太重,略感突兀地嘟起,上下唇之间空隙构成个圆,张翕之间,有夸张呼吸声撞击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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