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离巢以后第个平安夜是挺难受,但是你必须把这苦涩消化掉。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在外过第个平安夜。虽然们家当时穷得像老鼠窝,除整夜整夜地唱歌、跳舞、鼓掌没有什别庆祝活动,吃不上什好东西,也穿不上什好衣服,但血缘和亲情是无法割舍,哪怕你跟家人起分享只不过是疲惫和贫穷。”
还是不敢看她,继续假装全神贯注地在桌面上那堆乱七八糟东西里—个研钵、个汤锅、个奶油蛋糕、个装满油小盆、
三头大蒜、枝月桂——找个空地放下手中酒瓶。她在身边用肯定语气继续说:
“慢慢地切都会过去,你看着吧。你母亲定还好好,今天晚上定也在跟邻居们起吃饭,虽然她想你,时刻惦记着你,但是至少会庆幸你不在马德里,远离战争。”
也许她说得有道理。不在身边对母亲来说安慰多于遗憾。很可能她以为还跟拉米罗起在丹吉尔,也许还想象着们俩在某个豪华餐厅里享用平安夜大餐,周围是群无忧无虑外国人,歌舞升平,毫不理会海峡另边战火。虽然经常写信告诉她近况,但是全世界都知道摩洛哥邮件根本到不马德里,很可能那些信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得土安。
晚饭,这没什可商量,只要坎德拉利亚桌上还有位置,谁都不会孤孤单单地过节。”
没有办法拒绝,但是也真很难接受。随着节日临近,悲伤气氛渐渐在屋里弥漫,好像从没关严窗户里吹进来风,又像从门缝里钻进来味道,让整个屋子塞满忧伤。母亲现在会是什样呢?没有消息她是怎样艰难度日?在这样乱世中她又怎维持生计?这些找不到答案问题时时刻刻都在折磨,让烦恼与日俱增。周围环境也没有能让人乐观振奋起来,虽然有些商店挂起圣诞装饰品,人们互相交换着祝愿,邻居家孩子们在楼梯上跑来跑去,哼唱着圣诞歌谣,但是西班牙正在遭受现实是如此严酷黑暗,似乎谁都没有兴致来庆祝节日。
晚上八点多到公寓,街上几乎个人都没有。坎德拉利亚已经烤对火鸡。随着生意好转,公寓伙食也相应有所改善。带来两瓶香槟酒和块球形荷兰奶酪,是从丹吉尔天价倒卖过来。所有房客都无精打采,神情苦涩,看上去非常悲伤。而坎德拉利亚则努力地想把家里气氛调动起来,边准备晚饭,边大声唱着歌。
“来,坎德拉利亚。”走进厨房说。
她停止唱歌,翻翻锅。
“也许你说得对。”嗫嚅着,几乎没张开嘴,手里还拿着那两瓶酒,眼睛直直地盯着桌子,找不到地方放下。也没有勇气正视她,怕控制不住眼泪。
“说得当然对,丫头,别再想那多。就
“那你这是怎啦?能告诉怎回事吗?哭丧着脸,好像马上要被送到屠宰场似。”
“没有啊,能有什事。”边说,边琢磨着把那两瓶酒放哪儿,故意避开她目光。
她用抹布擦擦手,抓住胳膊,迫使转过来面对她。
“别想骗,丫头。你是想念母亲,对吗?”
不看她,也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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