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这殷勤,明年还不是照样亡国。”程放鹤用帕子擦遍吊床,这才整个人瘫上去,扯开外衣透气。
这时,脑海里响起“叮”声。
系统:“每日提醒时间到,宿主记得做任务啦!距离任务关闭只剩……只剩三百九十天!”
程放鹤嘴
贴身侍从魏清跪地请罪:“都怪属下安排不周,没控制好季允,致使十几名杂役受伤,请侯爷责罚!”
程放鹤眯起眼,挥挥手,“本侯只让你把季允偷剑消息告知王冬,谁知他们竟把人往死里打,活该。”
况且季允发疯这种事,所有人都无法预料——除他这个穿书者。
“去审蔡管事吧,问问季允发现那把剑。”
“属下明白,谢侯爷!”
程放鹤点到即止,转身向外行去,“你迟迟不应,看来是厢情愿。本侯不喜强人所难,罢。”
才走两步,身后忽然传来重重声响。程放鹤回头,见季允跌下刑床,踉跄着抓住临川侯截衣角,跪在血迹已干地面上。
程放鹤深深地笑。日光透过窄窗,在他眼角眉梢凝结出浅淡暖意,眼尾点暗红上挑,明艳夺目。
季允眯起眼,愣愣望着那抹红,随后忽然叩首,“属下愿尽忠竭诚,为侯爷效犬马之劳。”
只是趁临川侯不留神时,季允快速捡起方才自己用过匕首,重新藏在怀中。
垂首道:“蔡管事那把剑,剑身刻着‘锐’字,应当出自锐坚营。此事……属下想查清真相。”
程放鹤略感讶异,还真让人取那剑,看看剑身刻字,意味深长道:“是该查。”
少年闻言倏然抬头。程放鹤轻笑,“有疑点,自然要追查到底。季允机敏果决,本侯喜欢你。”
“不如,就来本侯身边侍奉?”
侯爷态度突然转变,随从们紧张地望着他,摸不透他意思。王冬焦急道:“侯爷万万不可,他就是个疯子!”
吩咐完毕,程放鹤正要瘫在吊床上,又有人来报:“侯爷,诸位来议事大人们已等在殿里。”
“还有三刻钟才到议事时辰,”程放鹤望向旁养着水浮莲刻漏瓷缸,“本侯要休息,让他们等着。”
“可诸位大人看上去面色不善……”
“时辰未到。”
那侍从知道自家侯爷最近脾气,灰溜溜退下。
“把他洗干净,给本侯送到无心阁。”程放鹤道。
……
程放鹤在牢房里待得又闷又热,把季允带走就赶紧逃出来,路打着扇,去到草木繁茂园子深处。
侯府布置原本古朴典雅,程放鹤穿来后嫌这地方太规矩,他还得住上年半载,实在闷得慌,就大刀阔斧又拆又建,把人家原来府邸彻底改个样,才弄出块颇具野趣之地。
临水树干之间用藤蔓缠张鹿皮,程放鹤歪靠着,双腿垂下来晃悠。
临川侯颇为耐心地等候,刑床上绑人却不回话。
旁随从嫌季允不敬,冲上前要动手,“侯爷不必同他废话,您看上人,直接带走就是!”
程放鹤漫不经心抬手挡,“退下。”
接着他俯身,亲手解开季允绑缚手脚铁链,望着伤处露出怜悯之色。他拭去季允额头汗珠和血渍,不经意碰到人耳垂,分明是盛夏,程放鹤指尖却带着丝丝凉意。
顿时,季允耳根微红,眼波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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