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猫子程放鹤则推掉上午所有议事,每天专
向不苟言笑林执中也展颜,“都不多问两句就相信?行过大礼,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季允道,“您是侯爷为选师父,相信侯爷,听侯爷话。”
“那好,为师便受你礼。”林执中取本书册递给他,“听闻你损坏《随军手记》,为师便再送你本作为见面礼。侯爷说你天赋不凡,望你日后成为员大将。”
季允双手接过,此时风翻书页,他瞥见纸上字迹,动作滞。
这是……侯爷字?
镜中少年衣束矜庄,冠带精巧,赫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翩翩公子。
——可这身装扮与他太不相称,淌过泥泞身灰人,扮不成翩翩公子。
“这才是本侯季郎。”程放鹤把玩过那玉冠上飘带,又用两只食指按住季允两边唇角,微微向上提,“你要多笑笑,季郎笑起来好看。”
他不顾季允眼中闪而过疑惑,拉起打扮新人去前厅。
林执中候在前厅,用面纱遮住口鼻。程放鹤带季允进来,“这位便是本侯给你找师父。她姓林,是侯府侍卫所先生,以前战功卓著。你跟着她学,不算委屈。”
它。日后工部出事,侯爷应会严惩蔡管事。
可这时临川侯来,对他忧心关切,答应全力为他治病,认可他在用兵上天赋,承诺为他找师父……
季允忽然觉得,若文书上写是什要紧事,毁它虽然能构陷蔡管事,不也耽搁侯爷事?
在接骨剧烈疼痛时,他不知怎,时冲动竟交还文书。
兴许是时糊涂。不过,复仇不必急于时,若能让临川侯对他更加喜爱,岂不是事半功倍?
侯爷手抄整本《随军手记》吗?
他蓦地抬头,临川侯靠在坐榻上,浅笑着与他对视。侯爷发鬓有些歪,垂下绺发丝,将白皙颈线遮得若隐若现。
脑海里嗡声,季允晕乎乎,贴身匕首冰凉也无法让他冷静。
……
从那之后,季允在师父指导下制定严格日程。每日卯时起床练武,上午读兵家典籍,下午继续练武,晚上窝在屋里研究那本《随军手记》,夜里更鼓敲响准时入睡。
林执中瞥眼临川侯,将面纱拽下些,“名叫林执中,曾任锐坚营主将,焦山之战是主谋。”
程放鹤连忙给她使眼色,咳两声,“那都是多年前。”
“侯爷不可避讳此事,他若对往事心怀仇怨,便教不好他。”
场面度尴尬,季允沉默地站着,目光转转,似乎在权衡,又似乎在算计。
他忽然来到林执中面前,整束衣冠,撩起下摆,跪地三叩首,肃声道:“弟子季允拜见师父,从此必恭敬勤勉,遵师父教诲,受师父差遣!”
守门下人见季允醒来,匆忙知会主子。临川侯过来问他手指伤处,亲自替他上好药,动作温柔,生怕弄疼他。
接着,临川侯让侍从捧来件碧色圆领袍和顶玉冠,“换件衣裳,本侯带你去拜师。”
季允见那衣服颜色鲜艳,眉心跳,“这是侯爷为属下选吗?”
“那是自然,”程放鹤道,“季郎这样年轻,不要总穿深色,这件适合你。”
季允没再说什,依言更衣,站到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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