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静静看片刻,缓步上前。
“季允?!”蔡豪注意到他,还在滴水手指着他,“今日事是你怂恿侯爷做?人虽在这里,整个侯府人谁把柄没有?这侯府终究在们手上,你给等着!”
季允言不发听他咆哮,面色沉静如水。
“怎,怕?你若现在求饶……唔——嗯嗯哼啊……”
季允突然伸出左手,掐住对方脖颈。
想着侯爷谋略,季允倾慕之余又不免担忧。
他隐隐觉得,自己算计不过这个人。
季允将蔡豪押到,向侯爷禀明经过。临川侯正靠着坐榻,专心摆弄桌上几个不知是什东西,听回禀慢悠悠道:“蔡豪没惹出人命,本侯不好杀人。可这般作威作福人物,送到哪去都是个祸害。季郎,你说侯府上最脏地方在哪?”
这话别人听不明白,蔡豪却懂,侯爷是要用他曾经对待季允方式,以牙还牙。
“马房。”季允面无表情道。
做什?”后头识字随从抢过来念,“绳缚!用绳子绑缚!这是侯爷命令,大伙快把他绑!”
这些随从多年仰蔡管事鼻息,对其有惧无敬,此时听闻侯爷发话,自然无不乐意。不知是谁带个头,他们便七手八脚制住蔡豪,有随从管工部借绳子,将人死死捆住。
季允在队伍里突兀地道句:“高侍郎对此有何看法?”
高琛脸色阵白阵青,猛地拍桌子,“荒唐!侯爷要惩治下人,带上本官做什?!蔡豪是侯府人,与本官何干?”
蔡豪动弹不得,大哭道:“高侍郎!您可不能不管属下啊——属下做这些都是为您,等属下脱离奴籍,定会回报您恩德,求您救属下命!”
“听懂,”他道,“只要杀你,所有人都会安全。”
他力道凶狠,蔡豪掰不动他手,只能艰难吐字:“你……你不能、不能……侯爷说过不杀……怪罪下来……”
“依你
蔡豪闻言放声大哭,死去活来。程放鹤微微蹙眉,示意众人拦住他,“要寻死也别脏本侯地方。就送去马房做工吧。”
当天夜里,季允披件玄色斗篷,趁临川侯在园子里吹新得笛子时,悄悄去马房。
日之内,从前风光蔡管事仿佛老十岁,穿着满是尘土破布衣裳,头发披散,脸上块块黑不知是什。他费力地提着个木桶,里头装着马粪。
马房灯烛似乎被谁刻意熄灭,蔡豪个不慎摔倒,木桶里马粪泼身。
他狠狠“呸”声,用空桶装水往身上浇,冻得浑身发抖。
“临川侯府自家事,如何还闹到工部来?!”高琛浑身发抖,站起来指着蔡豪道,“你们还不快把他送回去,他再血口喷人,本官可要按工部规矩处置!”
后头看够戏季允唇角勾,上前对众随从道:“押这个罪人回去吧。侯爷话已经带到,还有军备等着呢。”
众人都知道季允是侯爷身边人,便听他话。
季允带两个随从押送蔡豪回侯府,路上想起方才场面,心中暗叹侯爷手段高明。
侯爷治这个蔡豪,不但要给府上随从看见,还要给高侍郎看见以示警戒,还要让随从们亲手绑蔡管事,撼动府上随从等级观念,免得众人再因为恐惧不得不助纣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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