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轻缓悠长,气息撩过季允脖颈。程放鹤望着他侧颜,少年唇角似有若无地勾起,挺直脊背线条紧绷。
他恍惚道:“侯爷莫要戏弄人,季允会信。”
程放鹤伸出手臂,碍着人多,只敢牵住他手,眉尾挑,“本侯认真许你未来,竟被你当做玩笑,莫非你嫌弃本侯懒惰,不愿意养吃白饭?”
“怎会!”季允手上用力,与他十指交扣,回头时眼波微颤,似是青涩胆怯,又似寸步不让,“季允相信侯爷话,愿与侯爷相伴百年。”
程放鹤快速在他嘴角啄口,轻笑声,携他坐下。
“属下,这……会不会不合适?”季允张大双眼,下意识摸摸喉咙。
程放鹤自顾自铺展红绸,撩起袖摆,用笔尖蘸封装墨汁,在“百年安康”之上写下“程放鹤”三个字,往对方那边推推。
“季郎不愿给本侯这个承诺?若是犹豫,本侯就先收着这红绸。等你想好时,定要回来补上。”
季允蓦地拿过笔,在顶部空白处写上自己姓名,字体比旁边三个字小些,且没有顶格。
“莫说百年,”他认真道,“季允生生世世都许诺给侯爷。”
样,沦为无家可归逃犯?”
季允不知为何,眼前突然闪过那个叫云佐夏人。
他眉头紧拧,拼命摇头,“不会,不会……”
二人僵持住。程放鹤听至此走出树后,在他们面前站定。
林执中颇有些尴尬,别过头去。
今天临川侯极有耐心,见季允坐着不动,就那默默陪在他身边,静观人潮来去。
直到夜深烛火阑珊,天气凉,四下无人,季允便将侯爷头颈按在木梯上,给他个绵长缱绻吻。
根据经验,季允若吻得温柔,那就只是想亲亲。可程放鹤却抚上他后颈,交缠气息中混着句:“恐怕会儿来人,咱们回车上继续。”
季允舌尖微滞,呼吸蓦地乱,随即手从后架起他颈背,手托在他腰间,迫使他双腿勾住自己,路吻着他抱回车上。
时至今日,程放鹤情愿多做几次——等回现代
程放鹤站在季允身后,握住他手腕,二人同将红绸挂上树枝。季允仔细打死结,又嫌不够美观,添上个蝴蝶结。
他久久立在树下,望着满树红绸中独特那条,将“百年安康”“百年”反复轻念。
灯火闪烁,人影幢幢,少年执着背影仿佛长在大地上,分毫未动。
程放鹤从他身后走近,亦是仰头,“以后等季郎做大将军,就遣散府上随从,推掉切事务,专心与季郎相伴。每天等你巡城回来给做饭,没钱就花季将军俸禄,满心满眼都是你。”
“若哪里出乱子,季将军就请命出征,带看遍你守护锦绣河山——百年,够不够用?”
程放鹤道:“林先生先回府上歇着吧,本侯不怪罪,就是不想再让季郎听这些。”
她言不发走掉,程放鹤便来到季允身边,轻轻按他紧绷肩膀。
季允问:“侯爷可知,天盟树究竟有何说法?”
程放鹤随意笑,“情人许愿树,图个好意头罢,哪有什说法。”
他不打算这早讲天盟树来头,而是在木梯上摊开包裹,“本侯也买块红绸,季郎可愿与本侯起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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