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鹤点也不想记起这个名字,任务清单里打勾条目,就该尽快从记忆里删除。
他无端阵烦躁,想找人聊聊天,可这些事没人会懂,只好把脑子里系统抓出来:“就说任务计划没问题吧。人家鼓起勇气向求婚,本渣男说他只是个替身,还想让他把脸换给白月光——现在他逃离侯府,肯定
临川侯府受辱八年战俘,人人唾弃看轻夏国贱种,终于在太阳升起又落下后,彻底沉入黑暗。
……
今天清晨日光很是温柔,喳喳却十分聒噪,在程放鹤耳边叫个不停,不到正午就将他吵醒。
“饿?没良心小东西。”程放鹤边骂着,边从柜子里摸出鸟食。
魏清禀报道:“侯爷,季公子是今日清晨离开,从牢房地洞里。”
想至此,季允动牢房角落堆杂物。破木板,碎裂木桶和锁链,发臭茅草……挪开切后,地上赫然是个容许人通过洞!
他掰条碎木头,从铁栏外灯里借火,探入洞穴深处。
整条木头烧完,火苗依旧旺盛,说明这口洞连通外界。
那个夜晚,季允在洞口坐很久,想很多事。
直到清晨守卫换班,打开牢门给终年昏暗之地漏出抹阳光时,他终于踏入地洞。
,笞杖刑鞭凌乱敲打,然后被漫天鲜血淹没。
他也曾见过光。
曾以为是温暖日光,最终却发现是刀剑刃光。
他失去儿时记忆,生是从侯府开始。七年来,不,现在是八年,他似乎始终都在牢里,季允这条贱命,似乎注定永无天日。
烧起来时头晕耳鸣,他无法移动身体,却始终声不吭。直到高烧退成低烧,他勉强站起身,发现已是魏清来后第三夜。
鸟食哗啦啦倒在掌心,直到装得太满、从指缝溢出,程放鹤才反应过来停住。
“走就好。”他淡淡道,“去吧,该是午饭时辰?”
“是。属下这就吩咐厨房。”
今日临川侯格外大方,把捧鸟食都喂给喳喳,鸟儿兴奋地啄他手心,力气之大让他想起……季允发疯时候。
——怎又是季允?
在洞里爬刻钟,季允看见光亮,从洞口探头,发现自己已在侯府之外小巷。
洞口被草丛遮掩,当他欲整个人钻出时,突然见头顶把刀刺下——
对方戴着整张面具,只能分辨是个身材不错男子。季允抬手挡刀,与人周旋几个回合,看出对方身手略逊筹,但现下自己卡在洞口,想夺刀反刺并不容易。若真杀人,反而更难走脱。
于是季允趁抓住对方条胳膊,猛地往外推,那人被推出几丈倒地,飞出刀擦过季允肩膀,旧伤上添道新鲜血痕。
季允并不好奇是谁想置他于死地,他拖着病体拼尽全力,背对初升朝阳暖黄光晕,头也不回地扎进深巷。
明早就会有人来见他吧?
季允想把自己收拾干净点,地上破瓷碗里有半碗水,他以之为镜,映出除他苍白沾灰面容,还有身后不太平整墙面。
墙面……不太平整?
那面墙确不太对劲,靠下部分更为突出,像是后期堆上去新土。
莫非,以前某个犯人在这里挖过地道,担心挖出来土被看守发现,遂用水泼泥墙,将罪证伪装为不平整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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