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稳重大将军,此时唇角却不经意地微微弯起。
“也罢,”皇帝看完书信,表情总算放松下来,“既然这个吴江罪行昭昭,杀也就杀。前锋军打算以秦城为据点谋反,出兵讨伐之事,须尽快安排。”
“请陛下给臣三日来准备,三日之后,中军即可启程讨贼。”季允忽然跪地,朝御座深深下拜,“臣斗胆,临行前恳请陛下赐桩恩典。”
“季将军要什?”
季允很少居功向皇帝讨要东西,不是要不起,而是皇帝能给他不想要,他想要皇帝给不。
想想刚才,他睡醒就被带到宫里,从宦官到皇帝都面色不善,显然是生疑。这也难怪,他身为赫赫有名大将军,却在荒郊野岭擅自斩杀同僚,确不应该。
侯爷还在殿内,他必须保持冷静。于是季允迅速环视殿内,发现跟去焦山那宦官竟也在,便道:“焦山之前,临川侯设计诱出吴江反心。然此人事先在中军队伍里埋伏心腹,臣难敌众贼,又中药,无奈之下,只得先下杀手。”
“若放走此贼,令前锋军知晓计划败露,李光耀定会立即举兵,臣万死难辞其咎。此事张公公全程目睹,可为臣作证。”
那宦官被点名,便站出来。当初他看得清楚,发疯季将军刺死吴副将,下个就是冲他。幸亏临川侯来得及时,才救回他条命,现在又岂能不报答?
张公公行礼道:“回陛下,当日侯爷计谋着实高妙。吴江为抢下所谓‘马翰臣与临川侯私信’,竟连告发前锋军谋逆信都肯放弃,足见这个马翰臣确和前锋军有联系。”
稀里糊涂给皇帝叩拜行礼。
今日皇帝却不似以往,并未和他寒暄,而是沉声问:“在焦山,季将军何故杀死前锋军副将吴江?”
季允下被问蒙,有这回事吗?难道是他发疯时干?
他茫然抬眼,却立即注意到坐在旁月白色身形。
长腿窄腰,微曲碎发与随意系上衣襟,弯眉凤目和眼尾薄红……
而此时此刻,在场漫长梦境后骤然见到心爱之人,他突然极其想要,即便是冲动之举,也愿意试试看。
季允俯身叩首,字句极为郑重:“臣请陛下为臣与临川侯赐婚。”
低低话音传遍殿内,四下寂静。
别说皇帝,就连临川侯本人也张大眼,露出
“后来属下在车里找到书信原件,当真是马翰臣所书,与前朝文书比对,笔迹并无二致,收信人却是李光耀李将军。”
宦官取来那封书信,呈上御前。
皇帝接过看,旋即蹙眉。季允立即便猜到,信上说是商议谋逆之事。
——不愧是他侯爷,这招高明极。不仅骗出吴江反心,还往山脚下扔个烂摊子,让众人只关心吴江立场,而无暇顾及临川侯离开。
可是侯爷,最终还是没走。
他几乎有种冲动,想不顾切就这扑过去,将那人紧紧抱在怀中,再也不放手。
但他忍住,试图编个说得过去理由:“臣当时……”
“当时季将军与吴江殊死搏斗,被其随身携带药粉迷晕,失手杀人。”
临川侯漫不经心接话,却收获皇帝冷眼:“朕在问他,没问你。”
皇帝话音带着薄怒,季允见心爱之人遭到诘难,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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